講武堂坐落在武王府的東側,隻是武王府的一部分。本來就與武王府軍機處很近,按距離來說此時龍衍早該到了。可是偏偏首先來的卻是二王子的近衛,來的侍衛並不多,不過百十個。二王子的近衛齊齊的列在講武堂的正門口,身上的裝束與講武堂侍衛並無兩樣。同樣的輕甲長刀,遮麵鐵盔,殺氣凜然。但唯一不同的就是二王子的侍衛都在頭盔側麵刻著一個焰字。
鐵剛看見隻有百名二王子的侍衛,心情不僅沒有放鬆反而更加眉頭緊鎖。
果然,在二王子的侍衛中走出一個身著灰色道服的中年人,這道人最引人注意就是眉心的一道紫色的核桃型大小的疙瘩,好像是一顆充血而突出的肉瘤。道人緩緩走到距鐵剛不到兩米處,看著鐵剛的眼睛道:“我是史瑞,你應該認識我。我家王子剛剛用我給他的傳信符傳信於我,說有危險要我們來救他。你若是現在讓開,我可以當作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我要是不讓呢?”鐵剛毫不退縮。
史瑞很平常的回答鐵剛:“你不怕我是因為王府的法陣嗎?我告訴你,我殺你還用不著驚動法陣,你信嗎?”
這次鐵剛沉默了,史瑞能夠殺死他這他知道,但是他不知道史瑞有沒有不驚動王府法陣就殺死自己的實力。王府的法陣極其厲害,隻要有人發生超過凝魄境以上的戰鬥就會觸發。鐵剛自己就有開識境一重的境界,如果史瑞想不驚動法陣就殺死鐵剛,那就隻能讓鐵剛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如果史瑞真有這樣的實力,那就太可怕了。鐵剛不想試著讓史瑞出手,他隻是在等。
“看來你是不相信貧道了,還是你在等什麼?想想那軍機處可比我的來處遠得多,可是龍先生怎麼還沒出現呢?”史瑞一句話就點破了鐵剛的心思。
這下鐵剛真的開始慌了,隻是多年來的生死經曆讓他還能保持麵不改色,也隻是麵不改色罷了。”
史瑞微笑道:“這下你總該信我的話了吧?”
“我不信。”很平淡得一個聲音,卻響在在場所有人的心頭。
然後一個一身白衣的年輕人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之內,他一把玉扇左右一扇忽然把僵持著的鐵剛和史瑞各自扇的後退一步。接著這個風流倜儻的白衣年輕人一步插在二人中間,微笑的看著史瑞:“我是龍行雲,你應該知道。你如果敢踏進講武堂一步,就算是李道君來也救不了你信不信?”
這次輪到史瑞沉默了。
但是龍衍的的話剛剛說完,一個穿著青色大袍的魁梧老人大步走來,這個老人出場的方式與龍衍的悄無聲息恰恰相反。氣勢之盛讓所有人都遠遠的讓開一條路來,不敢有任何遲疑。這個老人一出現就大聲道:“聽說我那不聽話的義子被人欺負了?來來來,站出來讓我瞧瞧,然後再商量怎麼死?”
龍衍遠遠的看著老人,玉扇一收微笑道:“風老將軍,你可是要商量要我怎麼死嗎?”
這位武王手下第一武將也不跟龍衍繞彎子,而是直接冷笑道:“誰敢動你龍行雲啊?我隻是想讓欺負我義子的那個先生給我出來,然後受我風蒼一拳就算完事。我可聽說那個先生可是你龍先生的師弟,相信也不是等閑之輩吧?”
可是還沒等龍衍再說些什麼,忽然講武堂大門內側一陣淩亂,然後玄戈一手拎著有氣無力的姬焰走了出來。看玄戈一身合體的黑衣,頭戴玉冠,麵龐健朗很是像出身世家的公子。而在玄戈手上麵色蒼白猙獰,華貴的衣服上沾著點點血跡的姬焰,狼狽之極。
玄戈走出門外,看到講武堂大門處竟聚集了這麼多的人,所以有些緊張的臉紅道:“王子姬焰,不守規定,不曉禮節,受罰趕出講武堂。”
講武堂門外一片無聲,人人心裏都在狂吼,居然將武王的親生兒子打成這樣,然後還要這般趕出講武堂。這事要是說出去,你說別人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