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 2)

後邊的幾節課我都是上的心不在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放學後,莫聰沒有和往常一樣站在門口,而跑到夏晨的班級的時候,她的同學告訴我她一放學就離開了。我找遍了整個學校都找不到夏晨的身影。

第二天一來,我就聽到一個差點讓我窒息的消息,夏晨被記過、停課一周,原因就是和莫聰兩人在校外的空地上打架鬥毆。

下午我請假到夏晨的家去看她,我一直知道夏晨的家庭條件不是很好,但是我卻不知道她的生活在c市裏與貧困掛鉤。

按照夏晨給我的地址,我找到她的家,夏晨的家在c市的邊緣,那邊最多的就是工廠和菜地,我在一堆瓦房屋裏找到夏晨的家,後來直到這時我才知道為什麼夏晨不肯帶我來她家,每個人都有一個小秘密不想讓別人知道,而夏晨的小秘密就是她的家庭,夏晨的家隻有她和她媽媽兩個人,夏晨的爸爸在她小時候就離開了她們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而夏晨的媽媽是一個每天麵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

看到夏晨的一刻,我整個心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揪住一樣,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

夏晨左邊的臉頰腫了一大塊,右邊的嘴角還裂開了,額頭上還有幾道若影若現的傷痕,見到我她還傻傻地對我笑。

“為什麼那麼傻?你以為你這樣傷害自己我就會高興嗎?”我向她吼道

夏晨一愣,沒想到我會對著她大吼。

而我當時也被自己嚇到了,轉身拔腿就跑,一路上,不知道踩了多少攤泥水,不知道撞到多少個路人,我隻知道我一邊跑著一邊用嘶啞的聲音低聲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不過好在那次之後,莫聰再也沒來找過我,而我變回那個愛學習的乖學生,隻是沒人知道為什麼,隻有我知道,因為這次應該輪到我護她。

有人說,青春就是不斷地犯錯改正然後再犯錯再改正,如此循環下去才會知道什麼是自己真正該做什麼事不該做的事情,然後才會有自己必須遵守必須守護的東西到底是什麼,而我從那之後我便知道我要守護的人是誰,就是那個幫我護我的夏晨。

一個星期之後,夏晨回來了,在我將著一個星期的筆記抵到她麵前的時候,我們彼此一笑,多少的誤會、淚水、焦躁都泯滅在彼此一笑中。

青春年少就是這樣,會為一口氣而打架,為一點點事情與最好的朋友翻臉……長大之後也許會覺得在那時起自己做的事情不可理喻,甚至會覺得自己是不是鬼上身才會做那樣的事情,但是,這就是青春,做了也許會痛一陣子,但是,如果不去做,那就會後悔一輩子,會痛、傷過,在彼此的心中都會留下一道透明的傷疤,有時想起來還是會痛,但是起碼現在會有一個肩膀給你依靠。

一個激靈,熟睡中的我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看見夏晨一臉焦急地望著我,看到我睜開眼睛她才稍稍鬆了口氣,幫我抹去額頭上的細汗“你嚇死我了你,叫你不醒,還拚命地說”對不起,對不起“的,我還以為你中邪了,差點沒打電話叫120,醒了就好!”

看到夏晨的樣子我的眼眶一紅,一個躬身攬住夏晨的脖子,將頭抵在她的肩膀上細細地說道“夏晨,不要離開我”

夏晨愣了愣,拍拍我的後背“好好好!我不離開你,不過,總有一天你會嫁人,會成為別人的太太,孩子的媽媽,到時候隻要你不嫌棄我就行了!”

“不會的!”我堅定地回道“不管未來怎麼樣!我們彼此都不要分開好不好?”

“好!”夏晨將頭抵在我的肩膀上,“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

還未深入社會的我們還都不知道,其實“諾言”這種東西從提出來的那天開始就注定要背上“背叛”的罪名,諾言隻是年少時的我們在自己與對方之間尋求的一種自我安慰,長大成熟被這社會同化之後我們注定了背叛或被背叛。大多時候我們的諾言都是輸給了“現實”這個可怕的惡魔,理想中的我們在茁壯成長,長大之後我們不得不麵對現實,在現實的眼前,所有太過美好的東西都要被摧毀。

很多時候,我們擔當的是“被背叛”的角色,其實並不是對方忘記了曾經的承諾,反而他們比我們跟清楚當時的每個細節,更清楚背叛帶來的傷害;隻是,在現實中,諾言總要讓我們彼此傷害,因為愛,所以他們選擇傷害自己,背負“背叛者”這個十字架佝僂地活在這個世界上,縱然痛苦、悲傷,甚至還要遭受周邊的人的唾棄,可是他們不願意看到這些東西加縛在我們身上,那樣他們隻會更加痛苦。

說到底,諾言隻是現實的一種武器,而背叛是諾言的一方執行者選擇的自我救贖,救贖承諾的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