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毒將在金瓊宮進行,此乃溫傲的寢宮,四周守衛增了三成,並傳下禦令,凡未經許可入內者,格殺勿論。
今日,如銅牆鐵壁的翠宮守衛褪盡,那個被關押了十五年的儷妃再度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宮中一時謠言紛紛。
“準備好了嗎?”皇帝溫傲坐在圓桌旁,眉頭緊鎖,單手握著身旁儷妃的手,大有相互鼓勵的意思,溫玉躺在軟榻上,見此雙目中有異色閃過,但很快消失。
莫輕點頭,來到溫顏身旁,讓宮女端上的湯藥灌入他的口中,再示意展鱗解開其胸前白布,於頭部及胸膛插上五枚銀針,隨即取出一枚五寸長的金針,在火上炙烤後,沿著已經愈合的傷口緩緩插入。
又來到溫玉身旁,他此刻坐在軟椅子上,莫輕取出一張疊好的方帕,示意咬住,被拒絕,其實結果不用想也知道,這樣詢問,隻是出於醫者本能,取血者不能用麻藥,也不能昏睡,是要承擔非常大的痛苦的,溫玉這招苦肉計,夠狠。
“閉上眼。”莫輕言。
溫玉剛閉上又睜開來,“就這樣吧。”
女子取出同樣的一枚金針,緩緩插入心口,那裏同樣有一道傷疤,溫傲見時,目光溫和不少,他清晰的記得,帝二十五年,靈華圓狩獵,前朝亂黨行刺,他擋在他身前,劍穿心而過,昏迷前說的是,“父皇,快跑”,後來據太醫講,溫玉因此留下病根,到現在都沒好完全,時而複發,病發時心疼難忍,處理不好便會當場殞命,對這個兒子,他是有愧疚的。
金針是中空的,不一會兒,便有鮮血流出,莫輕將血裝入事先準備好的白瓷瓶中,瓶裏原本就有藥材,一遇血便散發出濃濃的香味。
拔出金針後,莫輕又來到溫顏床前,將白瓷瓶置於金針尾端,溫顏眉頭漸漸鎖緊,呢喃著:“父皇,不要殺太子哥哥,不要殺他,他沒有謀反。”
莫輕轉頭道:“陛下,九皇子的情緒不能有太大波動。”
溫傲當即上前,安撫著兒子,“父皇不殺,不殺。”
溫顏仿佛聽到了他的聲音,果然安靜下來,同時,一條半寸長如蚯蚓一般的蟲子沿著中空的金針鑽入瓶中,眾人容色巨變,有宮女當場嚇得暈倒,儷妃的淚水流得嘩啦啦,手中帕子都快拽出洞來。
幾位太醫亦是臉色慘白,腦海裏就兩個字不停的轉,“惡心。”
緊接著是第二條,第三條,直到裝滿白瓷瓶,足有二十條之多,一炷香的時間過去,莫輕封住瓶口,拔下金針,忽然體力不支,踉蹌著就要摔倒,一條手臂環住她的腰,竟然是溫玉,此刻他應該躺著才對,怎麼就起來了。
“小心。”
“多謝殿下。”
莫輕一頓繼續道:“臣女建議殿下回宮休息,三日內最好不要下床。”
說完又對皇帝道:“恭喜陛下,儷妃娘娘,九皇子已無大礙,夜間便會蘇醒。”
溫傲點頭,對溫玉言:“玉兒,你且下去休息。”說完又補充道:“搬到紫羅宮吧!”
紫羅宮,眾人皆是一愣,這是解除禁令的意思,消息不脛而走,眾人持觀望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