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在嗎?”門外的喊叫聲打破楊晨的沉思,抬頭便見一道身影躡手躡腳出現在門外,男孩十四五歲左右,穿著粗布麻衣,探出一個腦袋向裏張望,背後扛著一個袋子,樣子顯得有些憨厚滑稽。
楊晨走了過去有些疑惑道:“你是?”
“是我啊,二狗子,王二狗”
“二狗子,二狗……哈哈……”楊晨聽到這名字時沉默了下,然後又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古人起名咋都如此怪異,要麼起個冬晴夏雨這樣俗不可耐的名字,要麼起個二狗這惡作劇般的名字
王二狗見他這番表情也沒生氣,隻是有些埋怨的說道:“早聽說你得了失心瘋,卻不曾想將我也忘了”。
看著王二狗如同怨婦般的神情,楊晨也沒好意思在笑下去,畢竟嘲笑別人的名字是不太好的。
“我說二狗……二狗啊哈哈……”楊晨實在是忍不住了,沒理會王二狗滿頭黑線獨自笑得眼淚橫飛。
“我說有那麼好笑麼,你在笑我走了啊!”王二狗把袋子放在地上對著他說道,楊晨聞言尷尬的停止了笑聲。
“對不起,剛才實在忍不住了,王兄弟裏麵請”楊晨做了個請的手勢把王二狗帶進院子,這次他沒敢在叫二狗兄弟,怕自己忍不住又笑出來,畢竟來者是客,當然除了早晨那種客人。
倆人閑聊片刻,從二狗口中楊晨得知原來倆人從小便是發小,前幾日二狗去了鎮裏麵,所以楊晨醒來時並未見過他。
王二狗問道:“楊晨,村裏麵都說你被縣官撤了童生的身份,是真的嗎?”
楊晨對著他點了點頭,王二狗有些生氣的說道:“這縣官真不是東西,搶了你媳婦還要加害你。真想揍他一頓”。
“真的,那走我在邊上給你放哨,打完咱就跑”楊晨聞言眼睛發亮,起身抓著王二狗便準備走,
王二狗急忙擺脫楊晨的手尷尬的笑了笑:“楊晨末鬧,我剛才就是開玩笑的”,
“切”楊晨長噓了一聲焉了下來,他自然知道王二狗是開玩笑的,給他幾個膽兒他也不敢去。
“對了,這是給你家的米,你快些收好吧,”二狗指著地上袋子對楊晨說到。
“你從哪兒來的米”楊晨有些疑惑,剛才的談話中他自知道王家也不富裕。聽到楊晨的問話二狗有些心虛,“你還是別問了,反正不是偷別人家的就是了”。
楊晨看著他心虛的表情自然不信,隻是看到他的堅定也不好說什麼,心想日後發達了自然不能忘記他,便虛心的接受了二狗的心意。
下午時分,楊晨送走了王二狗,本想留他下來一起吃個飯奈何二狗仿佛心事重重堅持離去,他便沒有強留。等二狗走後楊晨估摸著老爹也快回來了便開始做起飯來,心中打算做幾個前世的菜譜讓老爹嚐嚐鮮,翻箱倒櫃一番他沒有找到自己想找的東西,堆在麵前的隻有一堆白菜葉與幾種不知名的野菜,楊晨望著眼前的的菜心中感歎,原來這就是家徒四壁的感覺。
天色漸漸的拉開距離,楊晨搬了根凳子坐在院子裏發呆,“嘎吱”外麵傳來開門聲,想著是老爹回來了便起身向外迎去。
“爹回來了”
“嗯”老爹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回答到。
楊晨上前接過手中的鋤具道:“飯菜都做好了,爹趕緊進來吃飯了”。老爹應了一聲後便進了屋子。
“晨兒,剛才我路過老王家門前時聽到二狗被他爹抽得撕心裂肺的哭,那叫一個慘啊”老爹滿口包著飯菜模糊不清的說到,
“啊!他爹為什麼抽他啊”,畢竟剛認識的朋友,楊晨心中有些同情。
老爹一副怒其不爭的表情說道:“我去問他爹,他爹說那小王八蛋偷了家裏的米不知道送誰家去了,嘿,要是我是他爹非得一把掐死他不可,真是個敗家玩意兒”,
楊晨聽到老爹如此說嘴角抽了抽,真想掐著他的脖子告訴他吃得正香的米便是那敗家玩意送過來的米不知道老爹會如何想,不過隻能想想楊晨可不敢真那麼做。不過也怪為難二狗的,現在楊晨明白他說的那句沒偷別人家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