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想滑雪,我答應改天陪她。
相處的幾天,她總是惡心幹嘔,請來醫生說,她懷孕了。
這就是老天給我希望後的失望。
如果她懷孕了,還會和我在一起麼?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跟她承諾,會照顧她們母子。
原本事情出現了轉機,直到阿瑞的忽然來到。
他死纏爛打,即使是下著大雨也不肯離開。
那晚去國家歌劇院聽音樂會,她又被帶走了。
阿瑞做了永遠不可挽回的事,把真真害得小產了。
我永遠記得真真在醫院醒來,知道自己流產時的那種絕望。
這一次,她斬釘截鐵,要和阿瑞離婚。
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她都留在維也納,直到某一天把離婚協議交給了阿瑞,他很果斷地接受,同意結束這段婚姻。
維也納不經常下雨,那那晚的雨卻下的很大。
之後,阿瑞和歐陽佳敏回國了,等我們再次得到阿瑞的消息時,是尹善美打來的電話,快遞了一份文件,是阿瑞名下資產的轉讓協議書。
阿瑞消失了,不打一聲招呼從我們的世界消失了。
後來我們聽說他跟醫院簽了一係列的遺體、器官捐贈協議。
原本我以為真真和阿瑞離婚後,我能在她身邊保護她,沒想到,阿瑞消失的打擊太大,真真最終還是選擇一個人。
她在國內領養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正好是她流產那天出生的,她覺得這孩子說不定是她死去孩子的投胎。
從此她帶上那個女嬰一直在國外生活。
我也一直單著,再也無心談戀愛,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我的事業上。
直到國家大劇院向世界各地發送邀請函,邀請海外華人華僑歸國演出,促進國內外友好關係。
真真終於回來了,帶著她可愛的女兒。
她曾經和我約定過,給她三年,三年後如果阿瑞沒回來,她嫁給我。
我們心照不宣地履行這個承諾,所以我甘願等她。
但是老天在這個時候又跟我開了個玩笑。
一直負責找阿瑞下落的玲子,說人找到了!
我和真真的婚期在即,我想暫時不告訴她,等結完婚後再說。
但是我沒想到歐陽佳敏也回國,並且和真真參加同一場演出。
歐陽佳敏向真真道歉,祈求她的原諒。
真真那晚喝得酩酊大醉,像是不把自己喝死不罷休一般。
我還是心軟了,當即帶著她去了懷水縣。
那是一個山村,阿瑞就在那裏支教。
也許是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會想對其他世間可憐的孩子多一分貢獻吧。
陪著真真坐上去往山裏的大巴時,我居然非常的坦然。
也許他們在一起的障礙被完全掃除後,我也應該退出,不然不就成了他們的障礙麼?
我想看到真真幸福,所以哪怕我自己委屈,自己煎熬。
和阿瑞的再次重逢經曆了一點波折,差點讓他們擦肩而過。
但是我總算相信了一句話,緣分天注定。
老天不會讓他們這對有情人擦肩而過,所以他們最後還是在一起了。
那天校長說要幫他們辦個特別的婚禮。
學校上上下下一百多個孩子都圍在操場上,篝火熊熊燃燒。
學生們用紅領巾作為喜慶的彩帶,有孩子捧著紅色蠟燭,擺了一地,變成一顆心地形狀。
在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中,他們舉行著老式的拜堂成親儀式。
雖然我作為一個旁觀者,但卻為他們感到幸福。
他們因為孩子徹底分,又因為孩子再在一起。
兜兜轉轉,應了一句話,如果你愛他,要麼追著他,但有可能你永遠追不上。但你也可以原地等他,因為地球是圓的,總有一天他會回到你這裏。
等,幸福來了。
我看著天上的繁星,卻終是苦澀一笑,就算我原地等候,也終究等不回她,因為她已經選擇在我不遠處安營紮寨。
我在尋找天空中最亮的星,那可能是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