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爵你有合適的人選？”導演問道，環顧了眼四周。
夜天爵的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陽穴，像是在思考般，所有人都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忽然，他的手指向了蔣小男方向。
蔣小男把頭埋得死死，用雙手抱住頭，生怕別人看到她的臉。
“蔣小姐……？”導演有些詫異，他認真地打量了一下她，從頭到腳，哪裏都不像貝妮啊。
“這……”
“讓她轉過身去，隻看背影就好。”夜天爵道，手又指了指，“蔣小男，你轉過去。”
蔣小男臉上的笑僵住，急忙說道：“天爵，你別鬧了，你看我哪裏都不像貝妮啊。”
“小男姐，求你了，貝妮姐她真的不能……”貝妮的助理不知道什麼時候穿過了人群，來到了蔣小男身邊。
蔣小男看著對方那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睛，咬了咬牙，“好吧。”
她轉過身去，夜天爵冰冷的聲音又再次傳來，“把頭發打下來。”
她依言，把皮筋扯了，一頭烏黑的微卷發頓時如瀑布般傾斜在後背。
“導演，你看吧。”
導演和副導演都站到了蔣小男身後，捏著下巴仔細觀察。
還別說，蔣小男的背影雖然比被你稍微胖了一點，但散下頭發還真的挺像，反正這一場戲大部分的景都是背影，就算是側臉，到時候也可以借助後期。
“我覺得可以。”副導演說道，導演也立即點點頭。
蔣小男還想說什麼，可是手肘上一隻小手一直緊緊地拽著她，看貝妮助理這個樣子，她實在於心不忍，回想起自己當年給塗蕭然她們做經紀人的時候，也是把她們當好姐妹對待的，不舍得讓她們受太多的委屈。
“行吧，你放心地交給我吧。”她拍了拍貝妮助理的手。
“嗯，謝謝小男姐，我替貝妮姐在這裏感謝你。”
“沒事。”
“那化妝師，帶蔣小姐去化妝吧。”導演吩咐道。
——
半個多小時，蔣小男千呼萬喚始出來。
外麵的日頭越來越大，夜天爵又喝了一小杯酸梅湯，旁邊的打雜小夥幹脆搬來了電風扇，直接對著他吹。
蔣小男走出來的時候，他手裏的空杯正打算放會去，可是手卻忽然懸在了半空中。
原本以為像她這麼普通的女孩，即便化妝也就那樣，但令他意外的是，劃上清新淡妝的她穿上一身白紗，頭戴白緞，還真頗有幾分仙子的氣質。
導演看了眼蔣小男，也很滿意，點點頭道：“各就各位，第一場第九鏡咱們現在開始。”
蔣小男被帶到了池塘邊，導演跟她描述了一下場景。讓她跳下池塘，然後慢慢做脫衣服的動作。
接下去她要忽然腿抽筋溺入水中，夜天爵跳下水中救她。
劇情十分的老套，蔣小男點了點頭，看了眼黑漆漆的池塘，也隻能豁出去了。
在場務喊開始的時候，她慢慢走進了池塘裏。
雖然外麵大太陽，但是走進水裏還是覺得很刺骨，她哆嗦了一下，繼續往導演指定的地方去。
水沒過了她的腰際，衣服緊巴巴地黏在她身上，她覺得很不舒服。
“就停在這，可以脫了。”導演舉著喇叭喊道。
蔣小男的餘光看了眼岸上準備的夜天爵，他的眼裏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像是巴不得看到她這樣的窘態般。
她咬了咬牙，告訴自己，一定得把衣服脫得漂亮，爭取少cut幾次，那樣就可以早點上岸了。
攝影機就在頭頂，場務在慢慢地調整鏡頭，蔣小男的手慢慢地拉住身上的薄紗。
岸上看戲的遊客和粉絲圍了一大圈，嘰哩嘎啦說些什麼她完全沒心思去聽了。
紗衣慢慢地褪到了肩膀上，導演讓她給鏡頭一個側臉。
“OK了，可以溺水了。”
“可是導演，沒有什麼麵罩之類的東西麼？這水太髒了……”蔣小男看了眼四周的水，水的汙漬已經在她白色紗衣上留下了一圈印記。
“肯定不能戴那些東西，後期不好做。”
“行吧。”蔣小男再次扭頭看向岸上，這個時候隻有夜天爵能幫她了，然而他的臉上隻有催促，根本沒打算疼惜她半點。
既然她答應幫貝妮，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她喘了口氣，把頭埋進了漆黑的水池子裏。
岸上的圍觀群眾都發出了一聲‘咦，好髒’的感慨。
頭埋進水裏的那一瞬間，她隻覺得眼耳口鼻都沒辦法睜開，腦袋被冰冷的水刺激地神經緊繃，接著，一口氣沒喘上來，鼻子裏吸了滿滿的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