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後的手一直緊緊地抓著椅子的扶手,情緒在聽到這驚人的事實後變得越來越激動。
可即便她的心跳已經快要快到無法抑製的地步,盡管身體的血液都在往腦袋上衝,卻還是抑製不住她此刻的疑問。顫巍巍這手,伸向秦墨玉,“你再說一遍,淺淺究竟是誰的孩子?”
秦墨玉張了張嘴型,已經說不出話了,有什麼東西卡在喉嚨裏,隻覺得血腥味濃重。
她想清嗓子,想說話,可是眼前的老婦人,早就承受不住打擊,往椅子上栽去。
“皇太後!”
她和阿慧同時發出一陣驚呼。
篤篤篤——
救護車很快趕到了皇家音樂劇院,皇太後被護送上了救護車,秦墨玉臉色白地像紙,跟著擔架上了車裏,隨著車子開走,透過小窗玻璃,看著劇院越來越遠,越來越渺小。
她的心,頓時像停住了般,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阿慧。
阿慧驚魂未定,一個勁地抱著皇太後,將臉貼在她的臉上,“太後,您醒醒啊。”
淚水早就抑製不住,打濕了她的臉。
“醫生,皇太後她究竟是怎麼了?”阿慧拉著正在給皇太後診斷的醫生問道。
醫生皺了皺眉頭,臉色很不好,把聽診器收起,“皇太後閣下恐怕是腦溢血,應當接受緊急手術……”
10月19日,注定是一個不安的日子。
一大早夏淺淺便覺得眼皮子跳的厲害,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這些天她沒少提心吊膽,和簡煜過日子也是十分珍惜,幾乎是數著倒計時般。
晌午,兩人在院子裏曬太陽,簡煜教她怎麼修剪盆栽。
她托著腮幫子聽著,發現從音樂到園藝,沒有他不會的。
他拿著工具,那認真給花草修剪的樣子,讓她看得著迷。她偶爾會揉一揉自己跳動地厲害的眼皮。
“別總揉眼睛。”簡煜瞪了夏淺淺一眼,目光足以秒殺她,讓她怕地急忙收回手,安分地坐著。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緒越來越不寧,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而且是立刻馬上。
“殿下,好奇怪,我怎麼心裏老覺得不踏實,總覺得有事要發生。”夏淺淺咬了咬唇畔,沒有心情學修剪盆栽了。
簡煜以為她偷懶不想學,剔了她一眼,佯裝不悅,“認真點學,難得本殿下今天有這樣的閑情雅致,願意教你。”
“好吧。”夏淺淺憋了憋嘴,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她站起身,打算搶走簡煜手裏的剪刀,自己小試牛刀一把。
然而手剛伸過去,連剪刀的麵都沒碰到,從屋子裏,阿蘭忽然緊張地推開玻璃門,走了出來,連腳上的拖鞋都沒來得及換。
“殿下,您的手機,是太後身邊的總管打來的,還有皇妃,您母親同時也給您打了好幾個電話。”
阿蘭手裏拿著兩個手機,一人一個遞了過去。
夏淺淺心中的不詳預感更加濃烈了,她不安地看了眼簡煜,等他接起電話後,也給自己的母親打了電話過去,身子背轉。
兩人幾乎是在同時,驚詫出聲,然後同時掛斷了電話。
“阿蘭,吩咐人備車!”
夏淺淺趕緊走到簡煜身後,推著他的輪椅。
她心中疑惑,皇奶奶忽然腦溢血住院了?可是為什麼媽媽會在當場呢?
車子很快趕到了皇家醫院的重症室,手術仍在進行,走廊外已經站了許許多多的人。
簡皇和雲後是第一個趕到的,簡沁夫妻兩隨後趕到,連一向玩世不恭的二皇子,也都及時趕到。
夏淺淺推著簡煜走進走廊時,便感覺到了裏麵壓抑的氣氛。
所有人都不說話。大家各自沉默著,或靠在牆壁上,或坐在休息椅上。
夏淺淺第一眼便看到了秦墨玉,她像丟了魂一般地靠在角落裏,也沒人管她。
“媽媽。”夏淺淺趕緊鬆開輪椅扶手,朝她走去。
當秦墨玉看到夏淺淺時,頓時抑製不住內心的恐慌,一把撲進了她的懷裏。
“孩子,你可算來了,可算來了,媽媽有你在,就安心了,安心了。”
“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
夏淺淺的話還沒說完,雲後便插了進來,打斷了她的話。
“秦墨玉,我倒是要問問,為什麼你是第一個出現在這裏的人?說!母親病倒,是不是你害的?”雲後厲聲嗬斥,將秦墨玉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