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懼怕打擾到了門口的況辰。
他麵色平靜,微微頷首,目光落在酒鋪前台,那裏端坐著一位忙碌的女子,正是在野外冬浴的那位神秘女子。
此時的她裹著麻布棉衣,幽黑的長發用發簪盤在頭頂,樸素的裝扮絲毫掩蓋不住剛才在野外冬浴的那種脫俗靈氣。
他走了過去。
神秘女子視線看了過來,臉頰露出了淺淺的酒窩,道: “這位小哥,遠道而來,莫不是隻想嚐嚐我酒鋪這些世俗的酒吧?”
神秘女子一臉莫測的望著他。
況辰微微一笑,眼神閃過精彩,道: “聽說這酒鋪的酒出名,是賴於你人長得漂亮,功夫使得好。”
“當然,除了酒之外,如果有其他更帶勁的東西,不訪推薦一下。”
他嘴上雖然如此,感知卻是釋放了出來,隨即臉龐閃過凝重,他察覺一股晦澀的氣息正朝北界鎮而來。
他眼色平靜的望了一眼神秘女子,後者的眼神同樣閃爍著殺機,這下,他終於明白過來神秘女子引誘自己過來這酒鋪的真正原因,或許就是正朝北界鎮而來的晦澀氣息。
“小哥可真會說話,功夫再好一個人使起來,未免覺得無趣,若是能夠互補互助的話,應該會有著不錯的火花。”
神秘女子笑麵如花。
“悉聽尊便就是。”
況辰麵無表情,鎮外那股晦澀的氣息愈發接近,從那股強悍的氣勢判斷,至少屬於五轉虛元境的強者。
他眉頭微蹩,臉龐凝重,望了一眼神秘女子。
神秘女子露出甜美的笑容,一副誘人心神的道: “那半個時辰之後,鎮外左邊三十裏處的雪花亭,咱們大戰一場,等我啊。”
他沒有再說話,瞥了一眼神秘女子,身上氣息內斂,伸手將前台擺放的一罐酒提在手上,順便拿了一碟花生,轉身望了一眼酒鋪外麵,突然一陣寒風呼嘯,黑暗裏宛如鬼嘯。
他剛自坐在一張酒桌上,晦澀的氣息已到酒鋪門口。
“哈哈,離姑娘,老夫又來了。”
人未至聲先到。
噠。
清脆的腳步聲在門坎內響起,一位老者出現在眾人的視線內,氣氛再度沉寂。
酒鋪內喝酒的獵戶,見得來人,心神如墜深淵,神情變得極其不自然,隱隱有著離桌走人的跡象。
然而,況辰體內的血液卻是突然變得極其沸騰起來,體內有著無數符文跳動,有著破體而出的衝動。
他心神一動, “天”字玉符彌漫出一圈金光,蕩漾在體內,那些沸騰的符文元力下意識的收斂,藏匿起來,他的實力也是壓到了虛元境化元期。
他眼神微抬,望著酒鋪門口,一位黑袍黑披風的老者邁步而入,他臉龐帶著半邊黑麵具,全身氣息陰霾,那雙眸子散發著令人心寒的波動。
“竟然是閻魔!”
他心底震驚,靠著 “天”字玉符的感知,他察覺到了來人的氣息竟然蘊含著閻氣,令他感覺到很不舒服。
隻不過表麵,仍然是佯裝無知,收回視線,自顧自喝。
“這裏怎麼會出現閻魔?”
他眼神深處閃過疑惑,北界鎮地處東域邊疆,窮山僻水,按理說就算 “閻殿”的人想搜羅 “元神體”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莫非與北殿有關?”
他沒有出聲,默默喝酒。
“鳩護法,你如此大呼小叫的,嚇著我的客人了。”被稱為離姑娘的神秘女子,臉龐不悅,徑直的道。
“哼,一群草芥,離姑娘你何必太過在意。”
臉帶黑色半邊麵具的鳩護法,不屑的道,他陰翳的眼神掃了一下店內,隨即視線停在了況辰身上,當見得況辰是虛元境化元期時,不禁微怔了一下,眼神深處卻是有著貪婪,狠毒掠過。
“鳩護法乃世外高人,自是可以高人一等,我等自是不敢攀比,隻是不知鳩護法今晚想喝點什麼樣的酒?”
離姑娘不動聲色,平靜的道。
鳩護法移開打量況辰的視線,落在了離姑娘高聳的胸前棉衣上,不自覺的舔了一下嘴唇,道: “隻要是離姑娘精心泡製的美酒,都勝過世間百酒。”
“鳩護法真是好風趣,難道不怕我下毒嗎?”離姑娘瞪了他一眼,帶著難辨的深意,道。
鳩護法絲毫不在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則是大馬金刀坐在了離前台最近的一張桌子上,眼神在離姑娘身上瞄來瞄去,也不時的注意況辰的動向。
“謝謝老板美酒,在下先行告辭。”
就在此時,況辰起身,對著離姑娘抱了抱拳,沒有理會鳩護法,走出了酒鋪,背影消失在凜冽的黑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