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景哥,那老虎好象怕你哎?”驚險過後,月盈好奇的拉起皓景的手,問。
崇閣也看向皓景。
“剛才那隻是老虎?”皓景撓頭,方才醒悟過來,剛才轉身時少年隻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團白影潛沒在林中,本以為隻是隻平常的林間野物,誰想卻是隻白虎。
“”兩人啞然。
“我也不知道。”然而想了片刻,皓景實在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憨笑道:“大概是看我相貌奇怪,以為是遇上了什麼怪物吧,嘿”
見問不出個大概,兩個孩子卻也不追問,崇閣看了看林外照進來的陽光方向,已是日暮西山,道,“晚上這林子裏野獸甚多,我們還是趁早回去罷。”
“恩。”
與兄妹兩作別之後,皓景往著破廟的方向走去。
“皓景哥,明天我們再來找你玩兒。”走了段路後,明眉皓齒的月盈卻又轉過身來,朝著尚未走遠的皓景揮手笑喊道。
平天的帝都百穀中,一座八萬七千尺摘星台,矗沒雲霄,擎立天地。
台頂之上雕欄玉砌,藐瞰浮雲。
八萬七千尺的高度,為天人所居之所,據說可以占破所有天意。
夜色將起,在那樣淩駕與浮雲之上的天台中心,身著通天袍的占星師天機將夜明珠托在手中,虔誠得念誦咒詞。
占星師身上印有著日月圖案的通天袍漸漸無風自起,轉眼間,空中隱隱若現的星光仿佛受到強烈的吸引一樣,從暮色中的四麵八方朝著占星師手中的夜明珠聚集,而隨之,夜明珠也浮空而起,珠內有隱約的銀色光芒縈繞流轉,慢慢的越來越強烈,最終在夜明珠內形成了縱橫浩瀚的星象。
而在屹立雲際的摘星台之後,是雲尊帝的深居之所。
浮生殿。
皇宮的深處,熄滅了所有的燈光,雲尊帝獨自靠在雕有金翅鳥圖案的金座之上,閉眼鎖眉。
在如此空寂幽靜的地方,雖然沒有任何的光源,他的右手無名指間卻有一枚戒指仍在閃爍著金色的光暈,仿佛充滿了生命力般在戒指上盈盈流動。
九天——這枚戒指的名字。
“傾天 傾天”金座之上的雲尊帝仿佛夢囈般吟念,眉宇之間有著不可言語的疲憊。
那究竟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能改變這世間的枯榮?
而這一股力量卻又散落何方?
這次的路仿佛顯得格外的漫長。
皓景獨自一人步走在林子內回家的路上,遲暮的夕陽越發西斜,微弱昏黃的光線投進林子,將少年的影子拉的冗長。
片刻之後,西山的日頭陡然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拉開夜幕。
路上的少年抬頭望了望天色,雖然隱隱感到有些異樣,然而那樣的感覺卻在少年的心裏一閃而過,渾然沒有在意,繼而按著往常的走回破廟的路低頭慢走。
影影綽綽的影子在林間不斷拉長,恍如夜晚的魅魔一般。
行走之間,卻有兩個人影出現在少年的跟前。
皓景抬起頭,但卻在頓時之間,三個人同時驚呼——
“崇閣!”
“皓景(哥)!”
——竟然是和自己告別的崇閣兄妹!
明明是往著不同的方向行走,卻有回到了一起,三個孩子麵麵相噓,驀然間,有一種不詳的念頭在三個孩子的腦海中浮現。
迷路了!
竟然在這片平日裏無比熟悉的林子內迷路了!
雖然經過了兩個多時辰的尋路,然而每到最後卻總是走到原處,此時的林間已經被滿天的星光灑滿,三人已疲憊至極,隻好垂頭喪氣得靠坐在地上,而一旁的月盈幾乎都隱隱哭了出來,這片林中野獸繁多,在白日還好,若是晚上,那還指不定會有什麼凶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