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臉上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鹿萬年這才是反應了過來,當下看向柳木刀,眼神先是一怔,隨即便是流露出無比的憎恨來。不過鹿萬年剛欲向前,卻是被鹿永壽給拉住了,隻一個眼神,便是讓已經被憤怒仇恨衝昏了頭腦的鹿萬年冷靜了下來。
鹿氏兄弟對柳木刀從來就談不上什麼忠心,說是為了柳木刀出謀劃策,其實不過是為了自己。眼下的情況,兩人隱忍多年的謀劃終於是要成功了,這在緊要的關頭,自然也是不能出任何的紕漏,更是不能惹柳木刀的心疑,否則便算是功虧一簣了。
當下鹿萬年心中憤恨之極,但臉上卻是一臉惶恐的退了下來,而鹿永壽卻是硬著頭皮站了出來,“我家兄弟行事魯莽,出言不遜,冒犯了沐遠前輩,實在是罪有應得。”
這一句話,便算是將鹿萬年剛才的過失揭了過去了,當下鹿永壽話鋒一轉,便是又將先前鹿萬年沒有說完的意思給表露了出來,隻不過鹿永壽說的就要比鹿萬年委婉的多,“不過,沐遠前輩的教誨後生卻是不敢苟同。”
頓了一頓,鹿永壽看了看柳木刀又看了看葛天,道,“我家主人本就是龍淵閣的閣主,既如此,又何來叛逆之說?至於沐老所言的勾結外人,嘿嘿,怕也不恰當吧?葛天葛殿主自老閣主主政之時便便與我龍淵閣交好,又哪裏算是什麼外人呢?”
葛天聞言也是哈哈笑了起來,“說的好,本殿主是受老閣主夫妻的恩惠,才能有如今這般成就,因而一直是思量著報答老閣主的恩情,可惜老閣主夫婦十年來音訊全無,不得如願罷了。如今,眼見著龍淵閣內亂不已,老閣主當年打下的基業便是要就此衰落下去,我又豈有坐視不理的道理?”
葛天的一番話,也是說的冠冕堂皇,就好像這些年來他天淵殿從來沒有打壓過龍淵閣,龍淵閣的衰敗跟他沒有絲毫關係一般。
沐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由是輕哼了一聲,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葛殿主倒是好記性,還記得閣主當年給你的恩惠,隻不過,有朝一日你若是真的見到了閣主,卻不知你還好不好意思在將今日這一番無恥的話說出來!”
葛天笑容驟斂,臉色一寒,正待再說話的時候,卻是又聽見遠處傳來一陣腳步馬蹄之聲,當下和柳木刀等人對視一眼,不由都是臉色微變。隻有那一直沒怎麼開口的薊熊,看這那動靜發出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
這般動靜,自然是海沙幫的人到了。
薊熊的人早在葛天和柳木刀彙合之前,便是探聽到了天淵殿的動靜。薊熊得知柳木刀要聯合天淵殿來對付自己之後,雖然心中對拉海沙幫來助戰十分反感,但終究還是聽從了身邊那鬼道士歸一的意見,海沙幫卻求援。
可以說,天淵殿行動之後沒有多久,海沙幫便也是聞風而動,有海沙幫幫主海嶽親自帶領者,向著薊府趕來。
若是柳木刀和葛天來到薊府之後直接開戰,即便不能在海沙幫到來之前把薊熊解決掉,但至少也是可以先將勝局鎖定,占據上風。但無奈天不遂人願,卻被沐遠嗎冒出來攪了一陣,眼下便是柳木刀等人在想動手,也是有些嫌晚了。
此刻,海沙幫的人也是來了,是原本便是複雜的形勢有嚴峻了幾分。
柳木刀也是輕歎了一聲,原本指望著可以先借著天淵殿的力量來將薊熊平定掉,然後龍淵閣的力量雖然大減,但至少自己可以完全掌控。到時候,自己可以再天淵殿和海沙幫之間周旋,說不定還能為龍淵閣贏得一線生機。
但現在的情況,天淵殿和海沙幫雖然相互敵視,但基本上沒有可能為了自己或者薊熊而相互火拚的道理,自己借刀殺人的打算自然落空。但個葛天和海嶽兩人此番大張旗鼓的趕來,顯然也是不準備空手而歸,如此,局麵便是危險了。
天淵殿和海沙幫之間不會火拚,那麼可以成為他們目標的便是隻有龍淵閣了,柳木刀此刻幾乎都想到了葛天和海嶽兩人的打算。
要麼自己和薊熊兩人火拚,如此說不定還能為龍淵閣留下香火,畢竟不論是柳木刀還是薊熊誰勝誰敗,一場火拚之後,都是兩敗俱傷的解決,便是誰勝了也隻是慘勝,統一了龍淵閣也再對他們兩家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脅。
當然,若是柳木刀和薊熊兩人不主動交手的話,這兩家估計就會撕去兩家此刻善意的偽裝了,為了解決龍淵閣對兩家為威脅,天淵殿和海沙幫這對敵人聯手一起剿滅龍淵閣,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到此處,柳木刀不由是心中一陣黯然悔恨,算來算起,龍淵閣還是逃不了那悲劇的結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