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晝夜交替之時是一中最冷的時候,在這一刻,沒有人願意出門,大家都會等金烏東升,但這些人不包括無法掌握自己命運的人。
很黑,夜很冷,一個個火把如同灑遍人間的星辰,星星點點,不下十萬之多,舉著火把的是人,個個破衣爛衫,一臉菜色。
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年紀大的破包骨頭,眉稀發苦,全身上下就是一把老骨頭,年紀的蘿卜一個,真正的蘿卜頭,脖子細,腦袋大,臉無血色,眼睛大大的無神,一看就是營養不良。
在這一中最冷的時間段,就是最饑餓的狼都不會在這個時間出來撲食,而這群人卻開工了,強壯的開采,婦孺打磨,這是一處采石場,而這些人就是采石工。
他們悄然無聲,卻又井然有序,相互之間協作極有默契,一個眼神,一個動作,旁邊的工友就能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他們的工作極有效率,就連旁邊因為起的早欲要遭人撒氣的監工都一時找不到對象。
“啪……嗚……”
“不要出聲……”
婦人堵住了孩的嘴,孩的腳上流著血,他搬石頭不心砸到了腳,因為疼,所以哭出了聲,這是大忌,尤其是在早晨,他旁邊的婦人堵上了他的嘴,可還是慢了。
火光下,那個手裏拿著長鞭的男子,看著孩腳上的血,舔了舔嘴唇,他找到了,應該可以暖暖身子,“你們……過來!”
所有忙碌中的人,聽到這個聲音,原本沉穩的手都抖了一下,婦人麵若死灰,而孩眼中盡是驚恐,他怕的瑟瑟發抖,他個男人的身影在火光下擺動,如同鬼魅,他的臉隱在夜色中,唯有一雙眼睛放著綠光。
他是狼,名副其實的狼,吃人不吐骨頭,他吃過很多人,尤其喜歡吃孩,這個采石場無人不知。
“嗬嗬……過來……”他又輕輕的了一聲,聲音很柔和,可聽到婦人和孩耳中和催命符沒什麼兩樣,婦人將孩擋在身後,輕輕的拍了拍孩,眼神變的決然。
她睜開了孩拉著她的衣角,朝著那頭狼走了過去,這是人入狼口,她很害怕,卻步伐堅定……
“不要過去……”一個強壯的手抓住了她,她的手在他的手裏顯得是那麼,在他抓住她的那一刻,她哭出了聲,她竭力想把自己的手抽出去,可那隻粗糙的大手握得太緊,她想推開他,可他的胸膛太厚,她推不動。
她既感動又傷心,他太傻,可這就是她的男人,男人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讓她別怕,男人走向了拿著長鞭的男人,一個是低賤的礦工,一個是手握生殺大權的監工,兩個男人都看著對方。
一個無畏無懼,一個陰狠異常,狼人猙獰的笑了笑,眼中綠光閃過,他手中的長鞭卷向了前來送死的男人,這將是一頓豐盛的早點。
長鞭卷著男人到了嘴邊,婦人失聲大叫,孩壓著聲音嗚嗚嗚的哭泣,一個個礦工抓緊了手中的工具,他的心中在滴血,雖然這一幕發生了太多,可他們不一樣,他們不是普通的礦工。
血盆大口張口,一夜的腥臭氣味熏得一聲不吭的男子差點暈倒,氣味太濃,也難怪,這位從來不注意口腔衛生。
“不要!”婦人撲了上來,她還是太軟弱,她寧願陪他去死,也不願獨活。
空出現了一點光明,可卻給不了眾人一絲溫暖,反而讓這早晨顯得更加淒冷,人心都冷透了。
幾個青年看著狼人嘴邊的夫妻二人,恨得咬牙切齒,卻有不敢輕舉妄動,他們得忍,隻有忍才能活著,隻有活著才有希望,雖然那個希望幾乎渺茫的看不到。
狼人的口又張大了一倍,一口吞下兩人,這已經算的上大餐,能吃飽,他眯起眼睛,腦海中出現了嘴中人肉嫩滑,人血甘甜的感覺,吃飽喝夠的感覺太美妙。
“啊……”
眾人的眼都本能的回避,等了半再無聲響,眾人睜開了眼,一個兩鬢斑白的老人,他手上提著那本該喪命的夫妻,老人淡淡的看著怒氣衝衝的狼人。
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他來了,他還是放心不下,雖然他已經守護了他們無數的歲月,正因為有他在,他們才願意相信一切都會好的,他就是他們的守護神,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一定是。
“侯爺,你什麼意思?”狼人的眼睛要吃人一般看著老人。
老人放下那夫妻兩人,儒雅的臉上出現一陣潮紅,他忍住咽喉的癢痛,沒有咳嗽出聲,他腰杆挺的筆直,就這樣平靜的看著狼人,到最後狼人凶狠的眼神退避了。
“侯爺,你這可有些不講規矩了,這個礦區歸我所管,凡是怠工誤功者,生殺都在於我,”狼人開始講起了道理,因為他很忌憚這個老人。
老人冷笑了一聲,道:“人族的事,都歸我管,以人治人,這是尊上定下了政策,你敢違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