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是師父,”一瞬間,即使隻有一瞬間,他們也感到幸福。
“師妹,師父一定是讓你幫他,六魂幡,一定要用六魂幡……你快想想怎麼能幫到師父?”
鄒容雖然不知師父到底怎麼了,可他知道這個白袍不是自己的師父,自己師父是黑袍,他是黑袍六法的弟子,黑袍鄒容。
幽若豎起六魂幡,她似乎懂了,比劃道:師兄給我拔師父的白。
鄒容走到白袍六法身前,抓起幾個白頭,閉著眼睛扯下,嘴裏念叨著:“這不是師父的頭,不是師父的頭……”
幽若兩手撚起白,啞語念咒,白擰在一起成了一支羊毫筆,她雙手結印,再誦咒語,純白羊毫落於六魂幡上,筆走字落:白袍道使六法。
白筆成灰,幽若跪倒在地,雙手高舉,拜……
可她怎麼也拜不下去,師父身上一股力量在阻止她,這股力量她不喜歡……
默念一聲:“出……”
三隻老鬼魂出現在她身後,一拜,一人三鬼,手舉過頭,五體投地!
“嘎……”一隻老鬼魂炸開,噗!幽若一口鮮血噴出,她頭爆開,披頭散。
殿中大風起,唯有六魂幡繃的筆直,紋絲不動。
二拜,一隻老鬼炸開,幽若又是一口鮮血,她麵白如紙。
六魂幡動,幡上幽光陣陣,一絲絲詛咒之力浸入署名之中,如蛆跗骨,白袍六法純白的法袍上起了一個個黑點,潔白的袍服成了不潔之物,他胸口的黑色部位散出千絲萬縷的黑線,連接一個個黑點,以線連點,交錯成網。
幽若三拜,三鬼俱亡,幽若連吐三口血,氣若遊絲的摔倒在地。
“師妹!師妹!”鄒容跑過來放平幽若,讓她躺著,他一直看著師妹一口一口的吐血,卻一點都幫不上忙,看到她虛弱成這樣,他心中既難受,又自責。
幽若搖了搖頭,帶血的嘴唇輕動:師父……
“我知道,師妹不用擔心,師父那麼厲害,師父一定會沒事!”
三老鬼、六魂幡、棄女,三者詛咒之力入了六法胸口,六法麵色灰,黴運罩頂,一股股惡臭之氣從他身上散出,這股邪惡的黑色力量和純白至高之力勢同水火,兩者展開了生死之鬥。
詛咒之力畢竟弱,時間不大便被淨化幹淨,但就這不大的時間,六法身上袍服的顏色已經大變,一道白,一道黑,成了斑馬紋。
鄒容聲音已經嘶啞:“下皆白,唯我獨黑……下皆白,唯我獨黑……”
“下皆白,唯我獨黑!”
幹澀嘶啞的聲音突然回應,聽在鄒容耳中如同音。
鄒容笑著哭著,大聲喊道:“下皆白,唯我獨黑!”
他回對幽若道:“師妹,師父回來了,師父回來了……”
幽若虛弱蒼白的臉上露出迷人的笑容,師父回來了,她對師兄點點頭,眼睛一閉,睡了!
六法收回看向徒弟柔和的目光,他眼中寒光陣陣,好算計,好手段!這筆賬,我們慢慢算。
他摒棄雜念,口念清心咒,手捏道印,道光凝聚,絞殺純白道力。
館外眾人隻見一道白光衝上而起,卻被一張幽光黑幕堵了下來,白光吞掉一半,掉頭就跑,一隻鯤魚突現,張口將另一半吞入腹中,魚腹中一陣轟鳴……
“轟隆隆……”
雷滾滾,烏雲漫空,這是怒,一道道雷霆紫龍攜著毀滅地之威在學府上空穿梭,雷霆咆哮,震耳欲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