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位白衣劍士人人七竅流血,鄒玄理倒是好些,可嘴角也有血漬。
黑煙散去,陽脈令主和陽脈弟子都眼睛明亮,他們忘我一劍,殺死了餓鬼道主,劍道不屈,在此為證。
陰脈弟子長老心中一陣複雜,對於陽脈,他們並不討厭,反而內心佩服,可看到被術法反噬的家主,心中又非常擔憂。
陽脈一旦勝出,他們處境將會如何?他們陰脈將何去何從,難道要讓出主府,隨著令主去漂泊。
“你已傷及命魂,沒有再戰之力,此戰我陽脈勝出。”
“你借十三位弟子之力,勝之不武,”鄒雲忿然道。
“對,勝之不武。”
“勝之不武?哈哈哈……你們陰脈坐擁陰墟,占著福地資源,我們陽脈弟子為修純陽劍意,四處漂泊,誅殺惡鬼凶獸,攫取一點純陽,你們可知我們陽脈弟子的每一分修為都是在生死之間得來,我們陽脈的一切都是自己爭來的,包括今日的戰果。”
“咳咳……陽脈的苦難為兄豈會不懂,可這地是陰脈的地,除非變,陽脈難有作為,”鄒潛口中流血,虛弱的辯解道。
“憑什麼?憑什麼你們陰魚要壓在我們陽魚之上,我不服,我就是要陰陽逆轉……”一直壓抑的陽脈之主,終於爆出了心中的怨憤。
鄒潛搖了搖頭,道:“三弟,你贏不了,二哥也不能讓你贏,你會毀了陰陽家。”
“哈哈哈!你又何必自欺欺人,你的傷勢,沒人比我更清楚,陰陽台上定勝負,無人能更改!”
鄒潛歎息一聲,掌中出現一顆詭異的眼珠,眼珠拳頭大,布滿了紅色血紋,血紋不斷變化扭曲,好似擁有生命。
“幽冥鬼眼!”有長老認出家主手中之物,驚恐失聲。
“什麼?幽冥鬼眼!”陰陽兩脈弟子大驚失色。
六法也是一陣沉吟,沒想到是這至邪之物,幽冥鬼眼本體為厲鬼王的眼睛,再以萬千生魂飼養,數百生魂也不一定能養出一道血紋,如此多的血紋,恐怕葬了整個陰墟也養不出來。
這要是放出,就是厲鬼噬魂,不死不休,宿主不死,厲鬼不散,可謂陰魂不散,時時糾纏。
鄒玄理也是一滯,神情變幻不定,陰脈怎麼會有此物,如此陰邪鬼物,恐怕師被纏上,也難得善終。
“二哥,有此底牌,你應該早用,此時卻晚了,我相信我手中的劍。”
“三弟,我懂,你的劍是快,可你敢殺我?一旦我身死,幽魂索命,你也活不了,這是每代家主的護命之物,”鄒潛淡淡講道,好似談論的不是自己生死。
鄒玄理久久無語,他不甘心,可那是幽冥鬼眼。
“三弟,你若死去,陽脈弟子靠誰?陽脈如何傳承?陰脈卻不像陽脈,我若不在,陰脈傳承無憂,有太多人可以統領陰脈……”
慢慢,鄒玄理冷靜了下來,沉吟了會,道:“我有兩三個條件……”
“來聽聽。”
“第一,此次論劍,以陰陽兩脈平局定論,必須銘記於陰陽家史冊。”
“可以。”
“第二,家族族徽調整,陽魚在左,陰魚在右。”
“好!”
“第三,我要觀‘陰陽密咒’。”
鄒潛遲疑片刻,解釋道:“你修的是劍道,陰陽密咒對你沒有什麼幫助。”
“有沒有用,那是我的事,”鄒玄理冷然道。
“也不是不行,但要等一段時間。”
“等!一?一年?”
鄒潛無言以對,他也不知道,得等多久。
“我此刻就要看到!”
“三弟,莫要無理取鬧。”
……
鄒容淩亂了,怎麼會這樣?陰陽密咒還在他手裏!父親是拿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