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深吸口氣,慢慢講道:“你三哥,最講儀容儀表,讓他出醜,比如踩到狗屎,你二哥有潔癖,喜歡洗澡,給他浴湯裏加點泔水,章夫子古板,師傅給你……”
鄒容興奮的流著冷汗,他一臉崇拜地看著師傅,接著有些擔心的問:“要是被抓到怎麼辦?”
“抓到了自然挨揍,被罰,但記住,要想不被抓住,就要動腦子,不一定非要自己動手,讓他人幫你做到更好,明白?”
鄒容重重點頭,師傅這些想法太迷人了,等這些名字都被畫上叉,想想他都興奮,太有成就感了。
……
章夫子走進講堂,剛要開講,忽然老夫子感到一陣心悸,他一低頭,雙腿一軟,差點沒摔倒。
老夫子顫顫巍巍地以陰火焚燒半截鑽入自己腿裏的吸血蟲,整整一堂課時,老夫子才將腿上吸血蟲清理幹淨。
“誰幹的?是誰?”章老夫子怒吼出聲,簡直無法無。
所有學子都低頭不語,一定是鄒容幹的,可他們不敢,一是沒有證據,二是怕被揍,鄧辰忠現在還在家裏補血呢。
章夫子利箭般的法眼掃過一個個學子,直到看見一臉平靜的鄒容,停了下來。
“鄒容?是不是你?”他可聽了,這個階段,這位九公子每都在打架,幾乎所有學子都被打過。
鄒容沉默不語,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章夫子陰沉著臉,黑光一閃,問心術,坦誠鬼出現在鄒容眼前,鄒容不為所動,默念清心咒,坦誠鬼威逼利誘手段使盡,卻未能問出一字,最後慘叫一聲,散為黑煙。
老夫子悶哼一聲,術法被學子破去,還是位毫無修為的學子,老夫子心神震動,老臉通紅,掩麵而走。
鄒容淡淡一笑,係上陰符囊,走了出去,他可不知夥伴們正敬畏崇拜地看著他的背影。
九公子對夫子出手,已經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他們不敢想的事,有人做了,自然崇拜。
走出講堂,鄒容看到一貫麵帶微笑,風度翩翩的三哥,臉色竟然難看無比,他興衝衝地跑過去打招呼:“三哥,三哥……”
“九,是不是又打架了?”鄒雲今心情很差,也很沒耐性。
鄒容甜甜一笑:“怎麼會,沒打架……三哥,你身上什麼味?怎麼這麼臭……”
“……”鄒雲俊臉紅了又黑,黑了又紅,卻無法答話。
“太臭了,臭三哥,你不會踩到狗屎了吧,以後離我遠點,”鄒容一臉嫌棄,嘴裏碎碎念著:臭三哥…臭三哥……心裏樂滋滋的走了。
留下踩到狗屎的陰陽家三少,在風中淩亂。
……
“啊……誰幹的……”
二公子鄒風跨入飄滿藥香的浴湯中,神情放鬆,開始享受,可撩起的湯水,怎麼是油膩膩的,他細細辨析,是泔水,是放了好幾的餿泔水啊!
他怒氣衝衝披上袍服,衝出院子,卻現侍女仆人們都紅著臉死死盯著自己。
他低頭,為什麼會是女服?為什麼還如此的透,他怒吼一聲又衝進屋子,被看光了,丟人現眼,他咬牙切齒,要是被他知道是誰幹的……
一個月匆匆而過,從陰墟學院到鄒府,每日都上演著雞飛狗跳的事,下到仆人,上至主子,從學子到夫子,每日都是提心吊膽的防備著。
所有的推測都指向了一個人,九公子鄒容,可他們卻找不到證據,現在無人不在議論那些匪夷所思的事,可謂手段百變,很多夫子歎息,如此智慧,卻不用在正道,令人惋惜。
鄒容正拿著滿紙叉叉的名單,盯著最後一個名字,愁眉不展,鄒潛,自己的父親,從來沒給過自己好臉色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