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跟著三頭小牛,很快也找到牛氏一族五頭大牛,他和小牛被簇擁在中間跑了起來,剛開始跑得不快,隨著獅吼聲越來頻繁,牛群瘋狂的跑了起來,寧澤邁開他的小短腿拚命的奔跑,人的潛力無限,尤其在生命威脅之時,他速度成倍成倍的增加,即使這樣,他也隻能勉強跟得上小牛,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快點…快點…再快……
他要是跟不上,即使荒獅不吃掉他這個小不點,他也會慘死在眾牛蹄下,那就是死無全屍,踩踏慘案。
大約奔跑了一個多時辰,寧澤覺得這雙腿,都不是他自己的了,莽牛群漸漸慢了下來…停住了,寧澤向後看去,有四隻小莽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是剛才被群獅襲擊,捕殺掉的。
遠處,還有一處戰鬥在繼續,一頭老弱的莽牛,被四五隻荒獅攻擊著,其它荒獅,圍在四周,老莽牛知道,它要死了,它雖然恐懼,卻沒有放棄,它在攻擊,即使每次攻擊都需要全部的氣力,它還是在攻擊;即使每一次攻擊,都沒有效果,它還是在攻擊;即使每一次攻擊,都換回了更加嚴重的傷勢,它還是在攻擊……
最終,它被撲倒了,它沒有發出吼叫,它要節省力氣,它要攻擊,喉嚨被咬住了,肚皮被劃開了,它卻發出了最後一擊,四蹄向外踢出,它踢到了一頭荒獅,可惜,力量太小……
寧澤看著看著,不知不覺,淚流滿麵,他就是莫名的感動,感動這種生命不止,拚搏不止的精神,還有很多,他說不出的感動。
戰鬥結束,大家都在享受戰後的寧靜,荒獅們享受它們戰果,而莽牛,隻是享受平淡,它們沒有報仇這種想法,它們每時每刻都在為戰鬥做準備,卻從來不主動攻擊。
寧澤隨著牛氏一家八口,回到領地,它們需要休息,五頭莽牛,相繼臥倒,小牛們也累了,荒獅的驅趕讓它們疲憊不已,它們開始休息。
晚上,對莽牛來說,是最安全的。
荒獅在下午戰鬥中,耗盡了所有力量,它們需要時間養精蓄銳,大概明天傍晚才能緩過來,再發起又一次狩獵。
寧澤衣服也爛了,鞋子也破了,頭發也散了,身上一股汗味,真是難受,算了,今天才第一天,要堅持……
他默默解開行李,取出幹糧,吃了起來,有點渴,他不知湖邊有沒有危險,還是忍一下,等明天。
寧澤輕輕走到小牛旁邊,緊挨著一頭小牛,盤膝坐下,慢慢調動滴水真氣,跟他想的一樣,未名湖畔的水氣,極其濃鬱,隨著功法艱澀運轉,大量的水氣向他聚集,形成了一條的水氣帶,寧澤籠罩在水氣中,水氣滲入他的身體,慢慢滋養受傷的經脈。
小牛們睡著睡著,開始移動,它們覺得寧澤身邊很舒服,都不由自主的靠了過來,天亮醒來,寧澤發現他盤坐在三個牛頭之間,他昨天竟然睡著,這是唯一沒被疼痛折磨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