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二章 危局(1 / 3)

賢宇自然是將三人的話聽了個清楚,僵屍,在賢宇的修行之路上遇到不隻一次了。昔年,當其還是個小小的低階弟子之時,與門中的師兄弟們下山出公務之時就曾遇到過一次。那一次,其在一個小村中結識了魔姬。再有一次,是在其修為小成後,遇到的來自西白土的血族。雖說血族與東聖浩土的僵屍相比還是有許多的差異,但傳聞,西白土的血族乃是變異的僵屍。因此,其還親自率領修行大軍前往西白土,遠征血族。那一次戰爭,其可說是畢生難忘,因為在那次戰爭中,自家心愛的女子,東方傾舞曾一度死去,給賢宇心中留下了永久的痛楚。雖說之後其闖入地府,破道將東方傾舞救了回來,但那一次的經曆依然給賢宇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其中有一件事情讓賢宇也耿耿於懷,在那次大戰中,其並未見到血族的老祖,也可能是僵屍的老祖宗僵皇。但賢宇始終相信,僵皇是存在的,其隻是不想露麵而已,其的存在對賢宇來說也是個不小的隱患。這件事賢宇一直記在心中,隻是從那次後期就越發的忙碌,也就沒抽出功夫來整理這些事情。如今,在下界的一個茶樓中聽到了僵屍之事,其自然是用了心思。不知為何,其隱隱覺得這次僵屍的出現沒那麼簡單,如今賢宇是越發相信自家的預感了。其對幾個女子傳音道:“稍後到成為的鬆竹村去看一下,這事情既然遇上了就要過問。”

鬆竹村,原本是個人氣很旺的村子,風景也別有一番看頭。可如今,卻是一副破敗的景象。村子裏的青年人能逃的已逃到外鄉去了,剩下的多半都是些孤兒寡母無依無靠,老弱病殘的人。賢宇幾人到了村口,卻見村口出有一個小丫頭,正在那裏自顧自的玩耍著。其雖說發覺村子裏少了不少的人,但其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在其這個年紀而言,玩耍是最要緊的。

賢宇走到小女娃身旁蹲下身子柔聲道:“小妹妹,這裏是鬆竹村嗎?”村口沒有什麼標牌,賢宇為求穩妥自然要問一問的。小女娃聞聽賢宇之言抬起頭來,用一雙大眼一眨一眨的看著賢宇。賢宇發覺,這小女娃生的極為清秀,雖說小臉髒兮兮的,但一雙眼卻是頗為明亮。

小女娃看著賢宇那和善的笑容,原本生出的戒心也放下了不少,對著賢宇點了點頭脆生生的道:“對啊,這裏就是鬆竹村啊。你們來這裏做什麼啊,我們村子裏有僵屍啊。”這小女娃說出僵屍二字之時麵上沒有絲毫的懼怕之意。或許在其幼小的心田中,根本就不知僵屍究竟是怎樣可怖的存在。賢宇看著那純真的小臉,心中不由的感歎人的脆弱。沒錯,以其如今的法力可輕而易舉的讓死去的人複活,可逆轉一切眾生的命運。但這並不能改變生命脆弱的現實,若是沒有了其的存在,那這一切真的不會有絲毫的改變,一時間賢宇心中多了幾分淒涼。問明了地方,賢宇起身朝村子裏走去,而那小女娃見此情景卻依然自顧自的玩耍著。

村子裏顯得很是荒涼,一路上也見不到幾個行人。隻有幾個看起來七八十歲的老者,孤單的坐在自家的房門外。看著賢宇幾人進入村子,這些人沒有絲毫的舉動。就好似現下的一切其根本就提不起興趣來。那是一種漠然,一種發自內心深處的漠然。賢宇能理解為何這些人對自家的到來會無動於衷,當一個人長期的處在死亡的威脅之下,那還有什麼值得去在意的?賢宇一行人繼續朝前走著,終於,在一戶看起來還算富裕的人家門前停下,這家的主人是個男子,看起來也就三十多歲的模樣,生的細嫩肉的,看起來倒像是個書生。賢宇主意到,其的右腳似乎有些殘疾,看起來很不正常。這男子的眼神也有些漠然,對賢宇的到來沒有絲毫的動作。賢宇見此情景也不在意,吩咐了東方傾舞幾個女子幾句,便走上前去,自顧自的在一張凳子上做坐了下來,隻到此刻,青年才抬起頭來看了賢宇一眼,但也隻是看了一眼。

賢宇見此情景沉思了一陣,而後開口問道:“你為何還留在此地,為何不逃走呢?在下可是聽說此地鬧僵屍,死了很多人啊。看你年輕力壯的,不過就是一腳不太好使而已嘛,應該能跑的了吧?”青年聞聽僵屍二字之時身子忍不住就是一震,終於再次將目光落在賢宇身上。其就那麼靜靜的看著賢宇,也不說話,賢宇見此情景也是麵帶一絲笑容的看著青年。最終,這青年臉上卻是泛起一絲無奈的笑容來,而後便在那裏一個勁的搖頭,麵上滿是淡然。

就在賢宇想要開口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聽那青年卻開口淡淡的道:“在下家中有八十歲的老母親需要奉養,在下一個人倒是能走的了,但是老母親年邁走不了遠路啊。在下身為人子,豈能丟下母親不聞不問?既然無法帶著母親離去,與母親大人共赴黃泉,也是為人子的本分。”賢宇聞聽此言看向這青年的眼中多了幾分讚賞之意,看起來對麵這人是個大孝子。

賢宇見那青年開了口,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個機會。隻聽器接著問道:“這鬆竹村鬧僵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從何時開始鬧起來的,兄台賜教一二吧,在下對此事很感興趣啊。”

青年聞聽賢宇之言點了點頭道:“一個月前,村裏的幾個孩子莫名其妙的不見了蹤影,從那以後村裏就經常有人失蹤。漸漸的,失蹤的人也就越來越多。十多天後的一個夜晚,那些怪物出現了。他們看起來與常人沒什麼不同,但卻生了一對尖利的獠牙,雙目也是血紅的。他們見人就咬,很是可怖。更為可怖的還在後麵,村裏有人發現,那些失蹤的人居然也都變成了怪物。原本一個村裏的鄰居,居然變成了如此可怖的存在。甚至還有孩子咬死爹娘的事情發生。那些怪物通常都是夜晚出現,日出之前離去。沒有人知曉那些怪物究竟躲藏在何處。總之到了白天,一切如常。到了夜晚那便是怪物的天下。村裏的人越來越少,我想很快就輪到我們母子了吧。這樣也好啊,不用每日都擔驚受怕的了,嗬嗬嗬。你們是外地人吧,我勸你們還是離去吧,這裏實在不是人呆的地方啊。”其言語中已不當自家是個活人了,而是死人。賢宇聞聽此言卻隻是淡淡一笑,而後便離去了。其並未朝村口走去,而是與東方傾舞幾人走向了村子的深處。那青年見此情景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其張了張嘴,最終卻是沒再說出一句話來。在其看來,這個是世上什麼都攔的住,就是要找死的人你攔不住,既然如此其也就不再多言。賢宇聞聽青年之言後心中也有了計較,那青年所言,正是僵屍的特征。僵屍者,被天地棄於天六道之外,乃是不生不滅不老不死之身。其骨肉如金剛一般,尋常的法器都不能損壞一絲一毫。更可怕的是其那一對獠牙,鋒利之極,最喜咬人脖頸吸食生人鮮血。

僵屍也是有弱點的,那就是懼怕陽光。自然也有不怕陽光的僵屍,但那樣的僵屍畢竟是少數存在,陽光是僵屍的天敵,正因如此,僵屍多半是在夜裏出沒,百日蟄伏在陰暗潮濕之處。僵屍雙目不能見物,其靠的是一雙鼻子來發現自家的獵物。這一切的一切,如今的凡塵中廣為流傳,甚至民間還編出了如何對付僵屍的法子,狗血,大蒜,糯米。這些對付低階的笑僵屍或許還能有些用處,但若是用來對付那種老僵屍的話,卻是絲毫的用處也沒用。東方傾舞沉思了一陣,柔聲問賢宇道:“相公打算如何?這些事情其實不需要相公出麵,修行界的人應派人的打理才是啊,難道如今的修行界中人,早已沒用了為國為民之心了嗎?”在東方傾舞看來,即便是有僵屍,也不用賢宇親自出手,賢宇如今是何等身份,這事情也太離譜了些。其餘幾個女子聞聽此言也是對如今的修行界大大的不滿,賢宇聞言卻是微微一笑。

在賢宇看來,修行者沒有注意到此地並非什麼稀奇之事。凡塵實在是太大了些,修行界的人也不是三頭六臂,什麼犄角旮旯裏的事情都能知曉,這事情還真不能推到修行界的身上。既然其碰上了,賢宇就打算自家料理了此事。隻聽器對幾個女子到:“捉拿僵屍這種事情我等也不是沒有幹過,既然如此又何必管那麼多呢?說起來此事也極為有趣啊。讓咱們來看看,究竟是些什麼人,敢在此地攪風攪雨的。”幾個女子聞聽此言也隻能是苦笑無語,自家相公的脾氣她們自然是清楚的很,有些事情有事情做對賢宇而言就是最大的歡樂。其實這是所有修行者的通病,漫長的修行歲月中,即便是賢宇有美人陪伴,也會有無聊的時候。對賢宇而言,這不單單是拯救一個村子,甚至是一個城池的百姓,最要緊的是,其覺得這對其而言是個大大的樂趣。況且,賢宇心中還有一個疑問想要去證實,所以此次其必須是親自動手捉拿僵屍。其總覺得在兩萬年後的今日出現僵屍不是一個偶然,僵屍,這東西在東聖浩土上已消失了兩萬餘年,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了?雖說這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但這對賢宇而言是個機會。一行人說話間便來到了一口枯井的旁邊。賢宇低頭看了看,發覺下方什麼也沒有。其原本想要拐個彎朝另一邊走去的,但就在此時,其剛轉過身去,一股冷風卻從井下吹了上來。賢宇見此情景猛的轉身過去,雙目射出兩道精光,死死地盯著身前的那個井口。嘴角不由的泛起了一絲冷笑。隻聽賢宇對身旁的幾個女子柔聲道:“為夫的下去看看,你們幾個在上頭等候吧。”說話間也不見幾個女子答應,其的身影便消失不見。下一刻,賢宇已身在枯井之下了。隻見下方滿是黏糊的泥巴,顯然這口井下還是有些水分的,隻是這些水卻沒什麼用處。賢宇四下看了看,這井下的麵積居然出奇的大,都快趕上一座規模不小的宮殿了。除了賢宇所站立之處有一束從井口射出來的光線外,其他地方都埋沒了黑暗之中。賢宇見此情景也不見其如何動作,其頭頂上方就多出了一顆人頭大小的火球來。火球飄在賢宇頭頂一丈處。起初隻有人頭大小,但到了後來,卻漸漸的變大,直到其長大到十個人頭一般大小的時候才停止了長大。而此時,賢宇已將井下的情景看了個請清清楚楚。這一看之下,即便是賢宇嘴角也忍不住抽動了兩下。隻見在其的四麵八方都是人,不,應該說都是死人。這些人麵色蒼白,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此刻,這些人就在井壁的四周站著,雙目緊閉,就好似睡著了一般。賢宇心中清楚,這些想必就是那些鬆竹村死去額村民。而當賢宇仔細去看時,卻發覺在自家的身前四麵,居然有四口棺材。方才沒有在意,因為這些棺材離賢宇實在太近了些。而且這棺材地步有大半居然都陷入了那粘稠的泥中,高低就變得矮了幾分,賢宇自然是看不見的。其做這一切根本就沒有依靠絲毫的法力,因為其覺得,用法力就沒意思了。最終,賢宇講目光落在了其前後左右四個棺材之上,其感覺到從那棺材之中散發出了大量的寒氣,陰氣,見此情景,賢宇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其知道,正主子就在這四口棺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