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長歡心中此刻也是暗自驚訝,其自家清楚自家之事,離突破修仙境界還差那麼一些火候,而對方卻是比其強上太多,自家能與其戰了個勢均力敵,實在是出乎其的預料。但當其看到那些百姓身上飛出的淡金色光芒之時其忽然明白了,這些眾生的力量,其並非一個在戰。這一刻其這個皇帝僅僅的與天下百姓聯係到了一起,這世上除了天道還有誰是芸芸眾生的對手?白衣人如今是以一人之力與芸芸眾生鬥法,勝算自然是不大的。逍遙長歡此刻才體會到那句話的意思,民可載舟亦可覆舟。若其是個昏君,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其更加堅信是百姓選擇了逍遙聖祖,是天道選擇了逍遙聖祖。想到此處,其身上的戰力再次增強了。
“啊!!!”一聲慘叫發出,白衣人的一條手臂被逍遙長歡一劍斬掉,鮮血噴湧,看起來極為可怖。白衣人斷了一臂,麵色看起來極為蒼白。其惡狠狠的看著逍遙長歡,雙眼中滿是怨毒之意,隻聽其冷冷的道:“看來我真的是低估了你,但你今日再怎麼樣也是改變不了你的命運。哦,對了,你是不是指望逍遙賢宇那老東西前來解救你?告訴你,我身上有件寶物是專門用來遮蔽自家氣息的。此物乃是天界遺落在凡塵間的,即便那老東西有莫大的神通也不可能尋到我的蹤跡,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哈哈哈哈……”其自認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天衣無縫。逍遙長歡聞聽此言麵上神色卻是無絲毫變化,因為其從來就沒想過要靠皇祖的力量來戰勝對手,既然江山交到了其的手中其就要盡可能的依靠自己的力量撐起江山,給祖宗一個交代。正在其念想間卻見白衣人朝著自家衝了過來,其身上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就好似被吹起來的皮球一般,而且還在不停的增長氣勢。見此情景逍遙長歡的臉色終於變了。看對方這模樣,分明就是要與自家同歸於盡。要知道一個修仙境界的存在自爆,可以爆發出比其戰力高出三四倍的威力,況且白衣的戰力早已超越了修仙境界,是個極為可怖的存在。這樣的存在自爆,是一件極其可怕的事情。逍遙長歡在震驚過後,麵上卻顯出了極為決絕的神色來。其沒有選擇後退,而是選擇衝了上去,這一刻是其捍衛逍遙皇族尊嚴的時刻了。在幼年之時其就告訴過自家,逍遙皇族沒有懦夫,無論何時都不能逃避,無論處在怎樣的境地下都要去麵對,即便死去也要捍衛身為皇者的尊嚴,捍衛家族的尊嚴,其正是打算這樣做。顏如月在下方自然也看到了這個情景,其此刻眼中充滿了淚水,但其並沒有上前阻止,其知道逍遙長歡的心思。其很愛自家的相公,也支持自家相公的選擇,人總是要有自家堅持的東西,這是逍遙長歡的堅持。逍遙長歡若是死去,明日太子便會登基,逍遙皇朝將會繼續前行,不會停下。賢宇之後,曆朝曆代的後繼之君在登基之日就會定下太子人選,以備萬一,江山永固。
就在逍遙長歡下定決心要與對方一拚生死之時忽然從天穹上伸出一隻大手,將白衣人抓在了其中,一個聲音傳入逍遙長歡的耳中:“你才在位多少年?那麼早就想撂挑子嗎?沒那麼容易。給朕回去好好治理江山去吧。”說罷大手便消失不見,那白衣人也同樣不見了蹤影。逍遙長歡卻是愣住了,其看著大手消失之處久久未言語,其知道方才是誰替其解了圍,正是聖宗皇帝逍遙賢宇。呆立良久之後其跪在虛空之中,朝著大手消失之處拜了一拜,而後一個閃身便不見了蹤影。其回到了禦書房中,看了看桌上的奏章,繼續批閱了起來。顏如月依舊站在其的身旁時不時的提出自家的一些建議,就好似方才那白衣人從未出現過一般,一切都是一場夢幻。百姓們也盡數散去,逍遙皇城也平靜了下來,一切似乎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而此刻,邪魔二皇的陵園之中,一個男子跪在兩人的排位之前一動不動,其好似被什麼禁錮住了,除了一雙眼以外,手腳都不能動彈。在其身旁站著許多人,正是賢宇與東方傾舞等人。而那跪著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放出還與逍遙長歡大戰的白衣男子,其雙目望向魔皇與邪皇的排位,口中卻惡狠狠的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為何要將我擒到此處來?啊!!!”
賢宇聞聽此言卻是搖了搖頭道:“你做了那麼多怎麼還問朕是誰,你不是一直都想見朕的嗎?”賢宇此話一出白衣人就像是泄了氣的球一般,麵上神色變得很是木然,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其心中早有了計較能如此輕易阻止其自爆,並將其擒到此處的人除了賢宇,還能是誰?其此刻終於意識到,自家的性命將在今夜,或許將在下一刻被終結。其心中沒有恐懼,有的反而是輕鬆。其背負的實在是太多了,無論其的人品如何,其真的是有些累了,真的累了。回想往事,其原本是放牛的孩童,突然有一天,一個老者出現在了其麵前,給其講了一個故事,還傳給了其修行之法,其從那時起知曉了自家的使命,其好似有了目標,並且一直為此而努力。終於,其覺得自家有了複仇的能力,其出手。其知道其或許沒有能力顛覆逍遙皇朝,但其總要去做點什麼。最終,其選擇了擊殺逍遙長歡,因此就有了毀壞邪魔二皇陵園的一幕。其做著一切與刺殺逍遙長歡並沒有什麼直接的幹係,不過是想讓賢宇心裏不舒服而已,對其而言這也是其複仇的一部分。其想過自家會死去,而且是死在賢宇手中,所以,當其真正麵對賢宇的時候,心中真的沒有恐懼。當其的一生要結束的時候,其反而有些喜悅。
或許若是那個老者不出現其的人生將會是另外的一副模樣,但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其麵上泛起一絲笑容淡淡的對賢宇道:“動手吧,將我滅殺。你抓我來不就是想殺死我嗎,不要像個娘們兒似得,痛快點。”當一個人連死都不怕的時候即便其的麵前是天王老子也沒什麼好怕的。賢宇聞聽白衣男子之言卻依然沒有動手,其看著這個前朝的餘孽,心中有些感慨。這或許就是人的命運吧,是命運讓這個男子走到了這一步,自家何嚐不是受了命運的安排。
其沉思了片刻對男子道:“若是我放你離去,你會怎麼樣?會踏踏實實的過日子的嗎?”
白衣男子聞聽賢宇之言先是一愣,而後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隻聽其淡淡的道:“如果你放我離去,我還會在想辦法找你的麻煩。即便我殺不死你,殺不死你的後人,但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這就是我來到這世上的目的所在,就像你一樣,這個答案你滿意嗎?”其不會去做一個尋常的老百姓或是尋常的修行者,那樣的其人生不會有絲毫的意義。正如其所言,其來到這世上或許就是讓逍遙皇族不痛快,時不時的給逍遙家找點麻煩,讓其不得安寧。
賢宇聞聽此言點了點頭,最終其的目光落在了邪皇與魔皇的排位之上,而後淡淡的道:“你毀壞了我兩位嶽父的排位,從今而後就跪在這裏懺悔吧。”隨著其話音落下,白衣男子的瞳孔也失去了光彩,其死了,就那麼死了。而後其的身上出現了類似泥巴的東西,漸漸的泥巴將其的全身包裹住,而後其全身被包裹在了火中,半柱香後火退了下去,其變成了一尊雕像,看起來是那麼的栩栩如生,眼神甚至還有一些神采。從此之後,邪皇與魔皇的靈位之前就多了那麼一尊像。無數歲月之後其依然跪在這裏,歲月無法在其的身上留下絲毫痕跡。並非賢宇殘忍,而是凡事都有因果,其毀了魔皇與邪皇的陵園,自然要付出應有的代價。
至此,大殷皇族後人徹底的被滅殺。而這個男子的來曆賢宇也是清楚的,其正是殷龍的惡念留在凡塵中的最後一顆棋子。兩個皇朝之間的恩怨就此終結,一場漫長的鬥爭終於結束,然而這一切對於賢宇來說都不算什麼,歲月對其來說也不再有任何的威力。如今其要做的就是與自家在乎的人在一起,看滄海觀桑田。其領著東方傾舞等人,過著神仙的日子,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這就是其想要的日子。一百年,一百年間賢宇如當初所想的那般走遍了東聖浩土的每一個角落,觀百姓民生,查貪官汙吏,揪出了逍遙皇朝太平之下的一些弊端,對逍遙家的江山進行了一次大清洗,百姓的日子過的也更加的滿足舒適。
在這一百年中天界也是熱鬧的緊,一大批的青年才俊都在為逍遙憐心的招親做著準備,希望能得到聖祖小孫女的喜愛。終於,百年期限已到。賢宇將逍遙憐心找了回來,開始為招親做著各種各樣的準備。一百年後的逍遙憐心顯得穩重了許多,不再那麼頑皮顯得十分溫順,賢宇知曉,一百年的歲月,使得逍遙憐心長大了,脫去了那股一直伴隨其的稚氣,變的成熟穩重了許多。賢宇沒有問逍遙憐心都經曆了些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賢宇不想去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