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上天似乎也感到了賢宇的悲涼,此時此刻下起了雨,而且越下越大。諸人很自然是撐起了護體之光,魔姬二人也是如此,賢宇在第一滴雨水落下的那一刻依然用法力將東方傾舞的玉體護住,使得雨水在其體外半丈處便化作了虛無,難以近東方傾舞的身子。然而,賢宇此刻卻任由雨水浸透自家的身子,瞬間其的衣衫便盡數濕透,長發貼在了臉頰上。雨水混合著血淚滴落,已分不清哪些是雨哪些是淚。魔姬兩女見此心中怎能不痛,隻聽魔姬痛呼一聲想要撲到賢宇的身上,替其遮風擋雨,但其還未動作就被邪鳳給拉住了。
隻聽邪鳳哽咽的道:“姐姐成了活死人,相公……恐怕也是如此,莫要做什麼,陪著便是了。”說罷其散去了身上的護體之光,任由雨水淋在自家的嬌軀之上。魔姬見此自然也是如此這般,二女忍不住身子一顫,原本她二人已不知什麼是寒冷了,即便不用護體之光也是如此,但此刻卻感受到了一股冷意,那是一股痛徹心扉的冷意,是心在痛,心涼了。
二女護體之光剛一散去卻又自主亮起,兩人見此看向了賢宇。賢宇隻是對二女搖了搖頭便不再多言,二女見此忍不住哭的更厲害了。自家相公此刻心中的悲憤她二人自然是知曉。如此境地之下還不讓她二人受絲毫的委屈,足以見得賢宇把二人看的與東方傾舞一樣重。她二人知曉,並非賢宇不想振作,不想繼續愛她們兩人,隻是此刻自家的相公的魂沒了,隨東方傾舞去了,這並非賢宇所能掌控,一切都是心之所動,東方傾舞成了活死人,賢宇還能如何?若是她二人中的任何一個與東方傾舞這般,賢宇此刻的情景多半也是如此,不會有絲毫差別。這天地間此刻除了羽聲便是諸人的心跳之音,這一刻天地似乎都不敢大聲,生怕吵醒了那熟睡的佳人。如此這般,賢宇枯坐了三日三夜,大雨也下了三日三夜,至今仍無減小的跡象。葛林等人此刻依然立在高樓之前,隻是七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原因無他,隻是因為西白大陸從未一連下三天的大雨,最多也就是小半日工夫便停住了。但如今卻連著下了三日,這本事就是件極為詭異之事。七人此刻心頭都有些發毛,他們想到了一種可能,目光再次淩厲了起來,他們看著賢宇,似乎是想把那大雨中的男子給看透,毫無保留的看透。他們實在不願意去相信天降異象是因前方大雨中的那個男人而起,若真是如此給他們的打擊太大了。最終他們強行否定了自家的才猜測,若是西白大陸上的天穹都因這股女子的心而變動,那他們還有何勝算可言,故而無論如何不能相信,他們此刻在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家,血族是最強大的,他們是血族中最為出色的戰士,沒人能戰勝的戰士,如今也隻能這般給自家大氣了。另一邊,邪皇等人此刻也是一臉的悲痛之色,他們已知曉東方傾舞隕落的訊息。此刻最為震驚的卻是莎莉,其看著天穹,口中默默道:“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如今已是第三日了,雨怎麼還沒有停?西白大陸從未下過那麼大的雨,而且還下了三日三夜。難道這天也在為那個男子而悲嗎?這一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連下三天大雨,對西白大陸的人來說是奇景。此刻在神的寢宮內,其望著窗外不停歇的大雨,麵色極為難看。其已得到前方傳來的訊息,知曉了東方傾舞已成了活死人。良久,其歎了口氣道:“難道他已能左右上蒼的意誌了嗎?還是上蒼對其極為看重,其的女人死了也要陪同其一起落淚?”說話間其眼神有些恍惚,同時心中也有這不少的擔憂,賢宇心愛的女人隕落了,在其看來對方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若是其對血族大開殺戒後遷怒整片大陸上的人,那後果將不堪設想,羽族恐怕也要遭殃。
此刻的賢宇依然一動不動,血族諸人甚至有些想要純純欲動了,即便是葛林如此謹慎的人也起了此刻攻殺賢宇的心思。七人互望了一眼,想要朝前殺去,但剛有所動作七人去愣住了那裏,因為前方的那個男子動了,其將懷中的女子遞給了對麵的兩個女子,而後緩緩站起了身子。其動作看起來有些僵硬,甚至有些無力。眼看其站起身子,而後慢慢轉身,接著,其在這悲雨之中一步一步的朝著葛林七人走來,七人見此心中不由自主的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