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九章 女娃(2 / 3)

其回過神來見賢宇已走出老遠,連忙快走幾步跟了上去。其拉住賢宇的胳膊有些焦急的道:“先生為何如此?如今事情已告知官府,相信早晚會有個了結。先生是位智者,我等學子都很是仰慕先生。先生與我等是以書結緣,若是先生的鋪子裏沒了書,總是可惜啊。”

賢宇聞聽此言停下腳步笑著看向麵前的書生,而後淡淡的道:“公子方才說在下是智者,在下不才姑且任認下。公子說的不錯,在下與諸位公子結識是因書。在在下請問公子,公子在意的是在下的書,還是在下的鋪子?”那書生聞言一時間卻愣住了,不知該說些什麼。

賢宇見此卻笑了笑接著道:“在下冒昧揣測,公子是因在下這個人才常去在下的書鋪,公子覺得在悉尼是個科教之人。既然如此在下即便是不賣書了主位公子同樣可與在下相交,書沒有丟。書是盜不走的,書在在下的心中。即便在下做了其他的買賣在下依然能與諸位公子談天論地,賞書論言。公子此刻還覺得可惜嗎?哈哈哈……”賢宇說罷便大笑離去。

那書生卻再次愣住了,其看著賢宇的背影並未追上去,這一刻其覺得前頭那人是自家怎麼也無法追上的存在。直到賢宇的身影消失在其眼前之時其開口喃喃道:“智者,心中有書。”

正如賢宇所說,其沒等官府替自家追回那些書便改行做了其他生意。這十多年來其賣書倒是賺取了一些銀兩,賢宇用這些銀兩購了一些玉器,該做玉石買賣。每日其店鋪裏依然會有許多人光顧,多半還是那些書生。這些書生到了賢宇的店裏多少都要買一兩件玉器。這倒是很自然的,讀書人子任=自認君子,君子愛玉,此乃天性。如此一來賢宇店裏的生意如往常一般紅火的很。至於書,其偶爾也會拿出一兩本,不過並非賣,而是送。如此一來那些才子們更加喜愛到賢宇的店裏來,有的甚至買書都不到書店,而是到賢宇的玉器鋪子裏買。這讓賢宇有些啞然,不過每每有書生來此求書其都會想法子滿足,漸漸的賢宇的名頭越來越大。

興隆書屋,文天佑此刻正黑著臉在屋子裏踱著步子。其一邊踱步還一邊道:“真是邪門了,那個吳忘時怎地那麼招人待見,那些書生明明知曉其如今不做書的買賣,怎地還往其店裏跑?原本想著將其打垮,卻沒想到其的生意是越做越紅火了,他奶奶的,真邪門。”其說到此處麵上滿是不甘之色,一抹凶光在其麵上一閃而過,其眼中充滿了殺意。但沒多少工夫這股殺意便盡數退去,其雙目再次恢複清明。最終其暗歎了一口氣,轉身回了鋪子。

日子久這樣一天天的過著,轉眼便是二十年的歲月。賢宇的麵容如常人一般顯得蒼老了許多,兩鬢已生出了白發。此刻的賢宇看起來就是個六旬的老者。原本筆直的背微微彎下,原本清明的雙目變的有些渾濁。這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天經地義。

二十年來賢宇的生意做的是紅火到了極致,有時一天能接待上百人。有些與其相熟的書生曾勸過賢宇,說其該換個大一些的店麵,這樣每日裏能接待更多的人,賺過更多的銀兩。賢宇聞聽此言每每都是搖頭拒絕,其習慣了這間小的店鋪,習慣了那張躺了三十多年的太師椅,習慣了一壺茶一天的日子,其不想改變。其甚至忘記了自家修仙之人的身份,其徹徹底底的成了一個凡人。這二十年來賢宇看著身邊的人聚散,生死,漸漸的有了新的感悟。有些人雖生卻死,有些人雖死猶生。有些人麵上君子,背地裏小人。這二十年裏其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徹底的懂了凡人的生活。不過這一切還遠遠沒有了結,其還將繼續做其的凡人,至於究竟要做多久的凡人其沒想過。其甚至想或許有一日其真能如凡人那般輪回生死,若真是那樣又將是怎樣的局麵呢?其如今從骨子裏成了一個凡人,其甚會為了一文錢與商販討價還價。憤怒之時其不再壓抑自家,而是與惹火自家的人開口爭吵,有時甚至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