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思量了片刻玩味的看了賢宇一眼而後淡淡道:“既然如此你先歇息幾日,這樣吧,三日後本皇會讓你見見我魔宗中的幾位長老,你若是能過了幾位長老這一關與姬兒的婚事也算是水到渠成了。”其說罷看了魔姬一眼接著道:“這嫁出去的女兒灑出去的水,姬兒今夜本皇就先領走了,我父女二人有些話要說。”說罷其又轉頭深深的看了賢宇一眼,而後便出了偏殿。魔姬見此情景戀戀不舍的看了看自家夫君,其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說出一句話便離去了。事情到了此地步多說無益,此女相信自家的心思賢宇甚為了解,根本無需多說些什麼。
魔皇離去後賢宇卻是長出了一口氣,方才其雖說神色鎮定但其承受的痛苦也是常人無法想象的。方才魔皇放出的威壓到了一個臨界點之時若非皇道之氣自行護主,他恐怕就隕落了。賢宇相信在方才的某個瞬間魔皇對他是真動了殺心,他也相信魔皇之所以沒出手多半是為了魔姬。自然,魔皇不滅了他也是為了魔宗著想,邪道實力本就遜色正道許多,若是魔皇將賢宇滅掉那勢必會如賢宇所說引來正道聯軍,到了那時邪道其他兩派是否出手還是未知數。
如此多年來邪道三宗中的內鬥從未停止過,可說每數年便會有場廝殺,最少也是數萬人以上的廝殺,尋常日子裏下頭三宗的弟子遇到一言不合也多半會鬥法,有的是點到即止,有的卻撒不死不休,不是一方將另一方滅掉,那就是兩方同歸於盡,此等事情在極北冰原上司空見慣。起初邪道三巨頭對此都不太在意,但如今三巨頭卻嚴令下頭的弟子不需私鬥。邪道三宗的弟子加起來也不過是百萬人,若是如此這般互相廝殺用不了多久便會不戰自敗。雖說近數百年來邪道三宗下頭弟子私鬥有所克製,但三大巨頭間卻是貌合神離,各自盤算著。
魔皇對其餘兩人的性子知之甚深,其敢斷言若非有正道的威脅,或者能斷定正道要對付的隻有萬魔宗,對其餘兩派不會出手,在如此的前提下那兩派甚至後眼睜睜的看著萬魔宗被滅。三家雖分成了三派,但祖上卻是同出一源。故而三家暗地裏都在爭奪邪道正宗的名頭。如今萬魔宗在三宗之中勢力最強,若是萬魔宗能被正道剿滅的話那對剩餘兩家有很大的好處。賢宇一死正道對付的重中之重自然是萬魔宗,故而魔皇不會將賢宇滅掉,他沒那個膽量。
當其聽賢宇說與邪靈穀的邪鳳也有幹係後其心下的感覺很爽微妙,其並未多少自家女兒被人委屈了的反感,他先想到的是與邪靈穀的幹係會不會因此得到緩和。並非其不在意自家的女兒,而是在東聖浩土之上男子三妻四妾太過尋常,更何況賢宇還是逍遙皇朝的太子。
賢宇坐在了椅子上喃喃自語道:“看來這次是賭對了,不過方才還真是險象環生啊。”
其正喃喃自語間卻聽一個聲音道:“公子,魔皇陛下吩咐讓小的帶公子去歇息。”賢宇循聲望去,來人是個小廝。這小廝弓著身子看起來極為恭敬,賢宇見此應了一聲便跟了出去。
跟隨小廝來到一處頗為寬敞的房屋之中,其內應有盡有布置的很是仔細。打發走小廝賢宇便到大床之上盤膝坐下,打坐修煉起來。這些日子日日趕路,賢宇已有許久沒好好修煉了。賢宇這一入定便是一日一夜,到第二日的清晨賢宇的房門被人推開,一個窈窕的身影走了了進來,此人自然是魔姬。賢宇在魔姬走近屋子的那一刻雙目隨之睜開,嘴角泛起一絲溫柔的笑容道:“與嶽父大人多日沒見想必說了不少的知心話吧,可有替為夫說些好話啊?”
魔姬聞聽賢宇之言嘻嘻一笑,坐到賢宇身旁道:“那是自然,若是不在爹爹麵前好好的誇誇你,爹爹又怎能真的放心將我交給你啊。”此女說話麵上滿是歡喜之意,賢宇見此心下總算是有了那麼一絲安慰。時至今日其還會常常想魔姬與邪鳳這五百年來所受的煎熬。那苦到骨子裏的相思,賢宇絕不會讓兩女再經曆一次,故而此次其對兩女是勢在必得,若是有人敢阻攔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正如賢宇對魔皇所說,先禮後兵,好好說話無用自然還有法子。
“真乖。”心中如此想著賢宇口中柔聲道:“三日後與眾位前輩相見,你怎麼也不多陪陪嶽父大人?”賢宇此時此刻倒是能懂魔皇心中的苦澀,將自家的女兒交到另一男子手上那種苦澀。雖說賢宇不在意什麼正邪之分,但世道如此,魔姬父女若想日後常見怕是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