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見諸人都已入定那甜美的麵容上卻泛起一絲玩味的笑容,但那絲笑容卻一閃即逝。其注視了諸人片刻,最後卻還是將目光停在了賢宇身上。看了賢宇片刻後其卻走到大殿一處就地坐了下來,並將身旁數個包裹中的一個取了開來,從中取出了一本書認真的看了起來。
論天下最無情之物,當屬光陰。一轉眼工夫百年過去。這百年間雪武等人每隔數月便醒來一次,每次在千年宮中結伴轉一圈後便再次回到仙塵殿中入定,如此這般前後大概醒來了三百多次,幾乎將千年宮轉了不下百次。這千年宮雖大的出奇,但如今對雪武等人來說也算是熟門熟路了。不能說是閉著雙目都能摸到想去之處,但也若是到了某處地方卻能照園路返回,而且還會抄近路。若說起修為,雪武幾人的修為此刻盡數已達到了金身境界。
而賢宇與東方傾舞兩人從入定那天起百年間卻從未醒來過一次,雪武等人心中雖說有些坎坷,但最終也無人敢擅自將賢宇二人喚醒。賢宇往日裏幾人閑聊之時曾說過,修行之人入定有長有斷,修為低下的人或許入定最長也不過三日光景。但等到修為有了一定的火候,一座百年甚至數百年那都非什麼稀奇之事。入定之人一旦被喚醒,事情卻可大可小。
若是修行之人自家有意醒來自然沒的說,但若是修行之人正參悟到什麼關鍵之處,並且在修行什麼奇妙功法,此刻卻有人將其喚醒,那生死之事卻在兩兩之間。故而雪武等人不敢擅自做主,等待賢宇兩人自行了結入定。自然,這百年間賢宇身上也並非絲毫異狀沒有。
其在這百年間身上曾有過五彩之光流轉之像,也有過龍影突然幻化之像。更有甚至,賢宇身子自行化龍,在玉台之上盤旋了七天七夜,而後卻又重新幻化成人身,卻也並未醒來。每每這些異象出現之時雪武等人都是心中一跳,死死的盯著玉台不敢有絲毫懈怠。
這一日,恰巧便是賢宇與東方傾舞兩人入定百年之日。雪武幾人也正在入定之中都為醒來,夜月卻手中捧著一部書仔細的看著。就在此女看的正入神之時,卻聽其耳邊傳來了一聲話語:“月兒,恐怕你現下即便是到俗世中去考個女狀元也並非難事了吧,嗬嗬嗬嗬……”
聽聞此言夜月卻是身子一震,而後手中的書便掉在了地上。其慢慢的轉過頭來,卻見到了一張極為熟悉的麵容。其嬌呼一聲:“公子!”這說話之人卻並非旁人,而是入定百年的賢宇。此女竟飛撲進賢宇的懷中,輕輕的哭泣了起來,賢宇見此卻任由此女所為。
哭了好一陣夜月才抹了抹眼淚對賢宇道:“公子可知自家入定了多少年嗎?”
賢宇聞言笑了笑道:“大概有個數十年吧。”聽了賢宇之言夜月卻白了其一眼,臉現一絲幽怨之色。賢宇見此臉上卻閃過一絲不解之色,而後卻再次開口道:“五十年?”
夜月見此卻輕哼一聲道:“沒錯,是五十年來的。不過可並非一個五十年,而是兩個五十年。公子此次入定足足有百年之久,這塵世間還不知起了多少變化,真是修行無年月啊。”
賢宇聽了夜月之言麵上神色卻頗為平靜,隻聽其道:“才不過百年歲月,對修行之人來說倒是並不算長久。不過月兒,這百年你恐怕是寂寞的很吧,光看書怕是不頂用了吧。”
夜月聽了賢宇之言卻是搖了搖頭道:“人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月兒若非在此處恐怕也靜不下心來讀如此多的書,這還要多謝公子了。如今月兒非但將凡塵中學子常讀之書讀了個清楚,還將修行界的一些書讀了個仔細,可算是個百曉生了呢。”說到此處此女麵上顯出一絲自得之色來,賢宇見此也頗感安慰,此女百年總算是沒有虛度。
兩人正說話之時卻聽一聲歡喜大喊傳來:“殿下,您醒來了,這真是太好了!”此話語中充滿了歡喜之意,且聲音頗大,回響在大殿之中久久未能散去。端得是震耳欲聾。
賢宇聽聞此話語卻慢慢的轉過頭去,朝玉台下方一處望去。卻見雪武早已站起了身子,正滿臉喜色的望著他。隻聽賢宇淡淡道:“不錯不錯,才不過百年光陰你等修為都已到了金身境界,雖說略有些差異,倒也算是可喜可賀之事,看來此次閉關倒是沒有白費啊。”
賢宇此刻仔細打量了雪武一番,見其已是金身境界心中也頗為歡喜。雪武聞言卻傻笑了笑道:“此全是殿下之功,臣今後定當為逍遙皇朝加倍出力,來報盡做臣子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