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傾舞從隻覺一陣冷風吹過,一股寒意便侵入了自己體內。下一刻,其心下卻猛的一顫。其飛快站起身子而後麵色蒼白的朝四下望去,隻見在離自己不遠處邪鳳靜靜的躺在地上,竟是昏了過去。灰袍老者幾人也是如此,無一人幸免全都昏迷不醒。
然而這一切東方傾舞掃過一眼後就不再去看,不知何時兩滴清淚已掛在了其那絕世的容顏之上。其四下尋找著,心中向上蒼不停的祈禱著,祈禱自己下一刻便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如今正值日出之時,太陽都還未從雲海中真正升起,冷風呼嘯吹的這位佳人那如瀑布般的青絲不停的飄動著,大半青絲甚至遮住了其一半的玉容,但其對此也好似好無所覺。
其與雙美眸不停流轉,不停朝四周觀望,終於其目光停留在了身後不遠處那條河中。在河的中央處正有一具身子飄浮者。東方傾舞痛呼一聲,而後便飛速的飄了過去。隻見其身形片刻間便打了一個來回,當其雙腳再次落到地上之時懷中卻抱了一個昏迷不醒的男子。
此男子一身月白色道袍早已濕透,長發也散亂之極,麵色更是蒼白無血如死去多時的人一般。東方傾舞麵色癡呆的望著此男子許久,櫻口才緩緩吐出兩個字來:“相公……”
這二字雖說喚的很輕,但聽在旁人耳中卻是讓人心頭一顫,一股悲傷之意由心中生出。這被東方傾舞抱在懷中的男子自然不是旁人,正是與藍袍老者大戰過一場的賢宇。如今卻已是賢宇大戰藍袍老者兩日後的清晨,當日在場之人除了藍袍老者外一個不少。
要說那藍袍老者也當真稱的上是個狠辣之人,在受了賢宇兩次重擊後自知別無他法,居然用了修行界修行之人迫不得已才用的法子,自爆。修行之人無論修為高低一旦自爆,其所爆發出的力量足足是自身修為的數倍有餘。藍袍老者一個大法後期的修行之人自爆,其威力可想而知,自爆那一瞬間所爆發出的法力恐怕已是窺仙以上修行之人才能發出的法力。
賢宇雖說身形足夠神妙,但自爆卻隻是一瞬間之事,即便他身形再怎麼神妙也是無用。再者,當時其離藍袍老者也就數十丈之遠,正處在老者自爆強大法力波及之內,幾乎可說是在中心處。如今的賢宇早已是身受重傷,尚有一絲生氣留存身上,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東方傾舞對這一切自然再清楚不過,其此刻早已是淚流滿麵,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滴到了懷中男子那俊美蒼白的麵孔上,男子卻毫無所覺。隻聽東方傾舞再次開口道:“相公,你睜開眼睛看看傾舞好不好?你平日裏不是最怕人家哭的嗎?相公……”說完這句話東方傾舞的臉色就又蒼白了幾分,就好似說這一句話就硬生生的耗費了其所有的力氣一般。
“相公,你曾對傾舞說過,他人修行為的是追尋大道,求得永生,但你修行卻是為了能與傾舞永久相伴與天地之間。傾舞當時聽了心中雖感動的很,但卻也有些迷茫,傾舞不知是否如相公這般深愛我一樣深愛著相公,愛到連大道都可舍棄。但如今傾舞知曉了心中所求,傾舞心中第一要緊的早已不知何時變了,變成了相公。為了相公,傾舞願意不問大道。傾舞此次所言句句由心而生,絕無前次迷茫。相公,傾舞真的不能沒有相公……”東方傾舞就這般一邊說一邊哭泣著,此時她眼中早已無他,有的隻是懷中這個讓其時刻掛心的男子。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紅色的身影出現在了東方傾舞的眼中。東方傾舞微微抬手看了那身影一眼,而後再次低下了頭去。來的自然是邪鳳,此刻其正跪在賢宇的身前,一隻玉手輕輕撫上了賢宇那蒼白的麵頰,此女麵上也掛上了兩顆晶瑩的淚珠,麵色同樣有些蒼白。
“傾舞,莫要再悲傷了。你在這裏哭也是無用的,現下得想法子救他才是。”邪鳳看到東方傾舞那與賢宇一般同樣蒼白無血的麵容心下也是一痛,握著東方傾舞的玉手這般說道。
東方傾舞聞言身子一顫,再次抬起螓首看向邪鳳,突然其檀口微張,一口鮮血從其看口中噴出,染紅是此女身前一片地方,有些甚至落到了賢宇的身上。邪鳳見此心中一跳,知曉東方傾舞這是悲傷過度的緣故,若長此下去,不出兩天東方傾舞必然香消玉殞。這便是人常說的哀莫大於心死,無論凡人還是修行之人,若是心死了,那就一切都死了。
邪鳳心中雖說焦急萬分,口中卻怒道:“你是他妻子,難道想眼睜睜的看著其就這般死去?若你想讓其活著,現下就立刻隨我離開此地,而後趕到北疆去。否則的話等那八人醒來見自家長輩自爆必然會將賬算到我二人的頭上,到時憑你我之力你覺得有把握對付嗎?說句話,走還是不走?!”此女現下如今也是悲傷之極,隻不過其如今更清醒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