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傾舞並非是在邪鳳潛入賢宇房中後便到了此處,而是剛剛才來此,故而賢宇兩人前頭之言她並未聽見,也就隻聽到了賢宇斷然拒絕邪鳳的話語,故而其並不知邪鳳便是五十年前脅迫賢宇潛入妙儒穀的人。如今聽賢宇如此言語便不由自主的朝床榻上的邪鳳望了一眼道:“原來此女便是五十年前脅迫你潛入妙儒穀之人,唉,相公,你怎地與邪道之女相交,難道就不怕招來非議嗎?”東方傾舞說著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顯出一副擔憂之色。
賢宇聞言苦笑了笑道:“你也知道我對什麼正邪之分看的很淡,正道中也並非盡是些正人君子,邪道中也不一定都是奸邪之人。此女本性不壞,隻是有些率性而為罷了。其實我與她也算不得相交,五十年前也不過就見了兩三次而已,連話都是有數的。”
東方傾舞聞言卻是撇了撇嘴道:“這就奇怪了,既然沒說上幾句話此女為何會對相公你用情如此之深,難不成相公一直都有桃花之運?”其話中滿是打趣之意。
賢宇聞言再次苦笑了笑而後道:“男女之事原本就難以捉摸,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也並不怎麼稀奇。就好似當年那卓非凡,不是對傾舞你用情也很深嗎?我能察覺出他對你的情是真,若是讓其為你赴湯蹈火其恐怕也不會有絲毫猶豫,可傾舞你還不是對其無動於衷?我今日之處境也是這般。邪鳳對我有情是真,但我對其卻無情,我的情可全都用在你身上了。”賢宇說完此話卻是一臉玩味的看著東方傾舞,臉上還帶著那麼一絲戲謔的笑意。
東方傾舞聞言卻是嬌嗔道:“相公,你是越來越刁鑽了。明明是在說你與此女之事,怎地又扯到我身上來了。”說罷其再次轉首看了看邪鳳,眼中也閃過那麼一絲無奈之色。正如賢宇所言,情之一字實在難以說情。此刻她倒是覺得此女有些可憐,賢宇的一顆心都在他身上,此女分明是在苦戀。五十年雖說對修行之人而言並不長久,但若是對一人日思夜想五十年,那也定是一種煎熬。東方傾舞甚至都能想到此女這五十年過的是多麼的苦,心又是多麼的痛。心中思緒萬千,東方傾舞竟一時間出神起來,久久未發一語。
賢宇見此卻也不出聲隻是慢慢的喝著茶水,等其兩杯清茶下肚,東方傾舞才再次開口道:“相公,你心中縱然現下對此女無情但也模樣再傷其的心。此女既然今日跑來與你表露心跡,這五十年來氣對你定然是想的很。若是你再傷其心,此女說不準會做出什麼事來。”
正想倒第三杯茶的賢宇聽了東方傾舞此言卻是一愣,而後便點了點頭道:“若是此女醒來後不再執著,我定然不會再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來。隻是怕此女太過執著,若是如此我恐怕……”賢宇話並未說下去,但他想學習以東方傾舞的聰慧定然會明白自己話中的意思。
東方傾舞聽了賢宇之言卻是輕搖螓首道:“以此女的性子其定然不會輕易放棄,即便如此相公你也不能再說些傷其心的話。”說到此處東方傾舞頓了頓道:“若是其醒來你便說情愛之事無人能說的清楚,你二人先以友論教,日後之事就全憑天意。如此說的話,此女心中便會好受些。”賢宇此時卻早已是目瞪口呆,其根本沒想到東方傾舞會說出如此之言。
試想,一個女子讓自己心愛之人給另一個女子留一絲希望,這天下間有幾個女子能做的到?愣了半晌賢宇才開口道:“傾舞,你為何要如此做?你我是道侶,你卻為何要給邪鳳留這絲希望,萬一此女對我的情誼越來越濃,將來可就無法了斷了。”
東方傾舞聞言卻是輕笑道:“若真是如此你便將此女收了,左右你將來八成是要做逍遙皇朝的皇帝,皇帝後宮多幾個妃子也是無幹緊要之事。隻要你對傾舞的心不變,傾舞倒是不建議你對邪鳳用幾分真心的。”這話聽的賢宇又是一陣的驚愕。
其剛想再說些什麼之時卻聽聽東方傾舞接著開口道:“相公,一個女子若是對男子用了深情,無論修行之人還是凡塵俗子皆是一般無二。此女對你有了深情,這便是天意。傾舞自知你心中隻我一人,心中也就沒什麼埋怨了。我也是女子,自然知曉女子相思之苦。況且,傾舞也不想見相公因為此女而心有愧疚,你就當是成全了傾舞對的深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