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師傅和弟子(2 / 2)

朱守隻好和小月碰杯,仰頭一飲而盡,他媽得紅酒的勁道還真大,喝下去兩杯朱小月就覺得頭裏像是灌了鉛般沉重;朱守的酒量很大,此刻也真正領教了紅酒的魅力所在。

朱守想借著這樣一個美好的環境對小月說一些纏綿的話語,可話到嘴邊又被堵回去了,他怕說出的話輕飄飄的沒有一點兒分量,怕破窗而入的微風把它們給吹走。因為他的內心從來沒有真正地隻容納過一個女人,朱小月隻能說是目前在他心底分量最重的一個,他們朝夕相處的,近距離可以產生美,長時間的不相見,是檢驗愛情忠貞度的強力殺手。

朱守隻是緊緊抓住小月的手,小月沒有掙脫,靜靜地望著桌子上的蠟燭,等待著幸福時刻的來臨。朱守在她的手背上親了一下,充滿感動地說:“小月,謝謝你長時間以來對我的關心和愛護,我沒有什麼能報答你,隻有一顆永遠屬於你的心,無論何時何地,都在默默地為你守候著,我是一個窮小子,你的身份令那麼多人羨慕,可是你沒有嫌棄我,沒有把我當成窮小子,我會用實際行動證明我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窮小子,我那敢於改天換地的決心像是熊熊燃燒的烈火,你感受到了嗎?”

朱守的情緒空前高昂,眼光全神貫注地聚焦在小月俊俏的臉龐上,朱小月內心的海洋泛濫成了一波高過一波的海浪,他脈脈含情地望著朱守散發著暖暖愛意的眼睛,幸福地留下了清澈的淚水。

“吱呀!——”,門開了,是廚師進來了,廚師見到兩個人正蕩漾在愛河裏撥水弄舟,連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我聽裏麵沒有動靜,而且燈光微弱,以為你們已經回去了,實在不好意思!”

朱守連忙起身招呼廚子進來,他吹滅蠟燭,開燈,包間裏重現透徹心扉的光明。朱小月要去找服務員添加碗筷,被廚子拒絕了,廚子說已經吃過晚飯了,沒有必要添加碗筷,朱小月隻好作罷。

朱守說:“我和你師傅是中學的同學,咱們就不是外人,我聽服務員講了一些有關你師傅出生的小故事,特別有趣,意猶未盡,還想多聽一些關於老同學的故事,你能給講一講嗎?算是了卻我的一番興趣。”

廚子把朱守兩人看了一遍,說:“我師傅的確是一個傳奇人物,有關出生的故事我也是聽師傅的街坊鄰居說的,無從考證,但是看他們一個個虔誠的神色,不像是無中生有。”

朱守頷首接著廚子的話說:“傳奇人物肯定有傳奇不同常人的經曆,他多大開始涉足美食界的呢?”朱守如此問,就是為了打開廚子的話題,他相信廚子的話匣子一旦打開,一定有很大的收獲。廚子接觸到了自己比較有興趣的話題,表現出十二分的精力,信心鼓鼓地說:“我對師傅的了解太多了,當然也知道許多有關於他的故事。”接下來,廚子侃侃而談,口若懸河地說了一連串有關師傅的故事——

師傅的父母都不是幹廚師這一行的,他小時候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孩,在廚藝方麵並沒有顯露出什麼傳奇的表現。

師傅三歲時就沒了母親。背地裏鄰居告訴他,他的父親性情暴躁,酗酒成性,常常毆打他的母親,他的母親一氣之下就跟一個外地人走了,從此杳無音訊。師傅在無母愛的生活裏漸漸長大,起初,他恨他的母親,隨著年齡的增長,師傅越來越恨不起母親來了,他慢慢覺得母親的選擇是對的,領走母親的男人也沒有錯,錯的應該是依然酗酒終日無所事事的父親。

花開花落,師傅長到了十四歲,輟學在家幫父親料理那幾畝並不肥沃的責任田,偶爾也跑到鎮上的戲院裏賣些瓜子、糖果之類的小東西,換些零用錢。

槐花正香,羅漢村裏來了一輛大卡車,車上載滿了蜂箱,成群的蜜蜂嚶嚶嗡嗡不絕於耳,吸引了村裏不少的孩子前來觀看。

一頓飯功夫,放蜂人就在村東頭的一塊空地上“安營紮寨”妥當。放蜂人共有三個,一對夫妻,一個徒弟。那女人二十歲光景,頗有幾分姿色。其丈夫一臉絡腮胡,黑黝黝的臉像非洲人,走路一瘸一拐的。徒弟倒很機靈,做事幹淨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