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臉上依舊蒼白無血色,但真是一個水晶雕刻一般的美人,來曆如此詭異,身體恢複之快,讓她也不禁好奇這樣標致的人物到底是有著怎樣一個驚人的身份呢?
第二日,蘇小碗卻睡過頭,直到顧遠清與伯禽都洗漱完畢,前來敲蘇小碗的門的時候,菜後知後覺的醒過來,匆匆忙忙洗了把臉,簡單收拾一下自己的小包包就背著出門了。
剩下的事情順利很多,官老爺看見地窖中腐爛已久的屍首殘骸,也不得不信這三個異鄉人的證詞,迫於小鎮居民的壓力,慎重的給予了店老板與老板娘的刑罰。
重新站在小鎮破落的街道,頭上是晴空萬裏,蘇小碗有一種煥然新生的感覺,若是經曆過許多的陰暗,不如多在陽光下站會兒,讓燦爛的太陽漸漸讓心暖氣來。
伯禽瞧見蘇小碗一副呆呆傻傻站在大路中間,不自知輕輕拍拍蘇小碗的小腦袋,含著笑意問道:“怎麼被這麼一間黑店給嚇傻了?”
要說完全沒有受到刺激,蘇小碗自己也不信,但是嚇傻也不至於,隻得很逗比的望著蒼茫天涯,一副迷茫小青年的樣子,幽幽歎道:“路漫漫其修遠兮,我隻是對著黑暗的遠方而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一聽蘇小碗這樣欠扁的語氣,顧遠清的嘴角就很無奈的抽了抽,依舊是麵如冰霜的拉了拉手上的韁繩,冰冷道:“走吧,要趕到寒山還需要幾天的光陰呢!”
“你們也要去寒山?正巧了我也要去的,不如我們一同上路,路上也好有個照應。”伯禽那樣自來熟的樣子,讓顧遠清不禁提高了警惕。
沒有脈搏肯定非人,要麼深,要麼妖,憑著他現在的道行,完全看不出伯禽的真身是怎樣的。既然沒有辦法判斷是敵是友,還不如離他遠些,總不會錯的。
有這樣一個大美男一同上路,蘇小碗自然是開心的很,剛想應承下來,就聽見顧遠清冰冷的聲音從右耳邊傳來:“雖然我們救過伯禽公子一次,但也隻是舉手之勞,修行之人向來都不喜與人結交,隻求心性淡泊,還望公子海涵。”
切,還修行之人不喜與人結交,就隻有你這個冰山男不喜歡和別人結交吧,蘇小碗在心裏狠狠的鄙視了一下顧遠清冰冷性子,無奈他是自己的師叔錢袋子,不能反駁,隻能含淚和大美人揮手告別。
顯然沒料到顧遠清會是這樣子的回答,伯禽也不貼上來,便風姿瀟灑的超他們倆揮手說道:“如此也好,咱們今日在此一別,望日後有緣再見。”
直到伯禽的白色衣角消失在街角許久,蘇小碗還戀戀不舍的望著那個地方,顧遠清實在是受不了蘇小碗這樣泫然欲泣的樣子,伸手狠狠敲了一下她的額頭,眉眼之中略有薄怒:“人家都走很久了,你是不是還要跟上去阿?”
介於自己還沒有吃夠顧遠清買的小油雞,蘇小碗隻能忍氣吞聲,大大的眼睛裏含著眼淚,委屈似小媳婦般說道:“師叔,弟子不敢。”
經過黑店一事之後,顧遠清選擇客棧之時,也謹慎了許多,稍微用了些仙法看看客棧老板品性是否純良,才肯入住,一路上倒是安寧了許多。
大概是目的地一致,所以蘇小碗總能在一段時間之後就聽街上的年輕婦女在一旁竊竊私語,前幾日也路過一個如顧遠清一般俊秀的男子。
不知為何,蘇小碗總是固執的覺得,這個男人就是伯禽,大概這就是女人獨特的第六感。好容易走走停停終於到達寒山鎮,卻發現鎮上都是為了現世的龍月珠而來的人,原本寧靜安詳的海邊小鎮,一下子就喧囂熱鬧起來。
鎮上的客棧本就不多,蘇小碗與顧遠清已經算是來得遲的了,客棧早就沒了空房,隻能兩人兩匹馬的在街上晃悠。
夕陽漸漸已經落山,天邊隻留下如血殘霞,白日裏熱鬧至極的鎮上街道,因為黑幕的到來,小販們紛紛回鄉,慢慢寧靜下來,眼瞧著今晚上還沒有著落,蘇小碗低著頭踢著石子,小聲嘟囔道:“難道今晚要露宿街頭麼?”
話音還沒落,隻聽見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噠噠從遠處而來,青黑色的薄霧中,漸漸顯現出一個騎著高大馬匹的清瘦身影來。
見來者之急,擔心會撞到蘇小碗,顧遠清謹慎的將蘇小碗拉到街邊,靜靜等待騎馬者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