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善姑也是不解地問:“據我所知,天姑決計不會這般出手傷人的,莫非她當時錯將你當做是與斷刀三魔、漠北雙煞那些惡人是一夥的了?”
在武情義的心中,一直沒想通天姑那夜為何會突然重重對他出掌,將他打飛,而且那一掌之力決計是比她當時擊飛漠北雙煞、斷刀三魔那些人還要重上了數倍的,決然是想一掌將他打死,要不是他於瞬息之間運功擋住天姑的神力侵襲,早已心肺俱碎,命喪梅湖了。而且,天姑當時確實是看到了他於危險之際及時救了一心,也聽傅妹妹向她提及在她來臨之前他是如何幫助傅妹妹的了。
一想到“傅妹妹”,武情義頓時恍然大悟了,心中暗道“是了”二字,“天姑將傅妹妹視為己出,而我與傅妹妹隻是初識,天姑見傅妹妹對我這個不明來曆的陌生男子那般的好,便對傅妹妹極是生氣,還打了傅妹妹一個耳光,搶去她送給我的夜明珠。加之天姑曾遭逢過大難,天下仇人甚多,極有可能是她在當時將我認作是如韓東遊和楚千葉那樣不懷好意的惡人了。怪不得她說我是‘仇人’,原來如此。”
但是當著梅姨和小音妹妹,卻是怎能提及傅妹妹對他的好呢,他便恍然大悟地點頭道:“梅姨不說,我還一直不明白呢,準是天姑將我認作了惡人,故而出手打我。”
白小音無比愛憐地看著武情義道:“君哥哥,你不說起來,我竟然都不知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楚,原來,這同心鎖能夠修複,你和我能夠相逢,卻是你用命換來的。”說著滿心情意波動,把頭靠在了武情義的肩上,玉手抓住了他的手。武情義感覺到小音妹妹手心的溫暖,感知到她心中對自己的萬千關懷,心中情意也是如漣漪般蕩漾起來。
梅善姑問道:“君兒,天姑錯將你當做了惡人打了你一掌,你可千萬不要記恨她。天姑這些年來,對我和音兒,算是恩深義重,再造父母了。”
武情義莞爾一笑,說道:“梅姨說得極是。我當時自冰水中蘇醒過來,雖是保住了小命,但對天姑打我卻是一萬個想不通為什麼,同時也是恨死了她,想要找她算賬,但我當時渾身疼痛欲裂,生不如死,隻好掙紮著爬出湖水,逃入大佛瀑布中躲了起來,在心裏哭不出聲,隻在臉上流淚。那冰冷的瀑布流水灑在我的身上,我仿佛如石頭僵住了一般。
“但我看到天姑的身影在黑夜中亂飛,我知道她是在傅妹妹的解釋過後,知道自己打錯了人,便四處尋我。我躲了起來一直未現身,天姑尋不到我,便回到仙音樓中彈琴解悶,我那時依然恨意難消,悄悄潛入湖水之中,想要乘著天姑不防之際,報我這一掌之仇。但我受傷太重,要報此仇,決計是自尋死路了,於是我打消了報仇的念頭。
“直到天亮,傅妹妹和一心出來尋我,天姑在湖水中找到了昏迷的我,急切運功想要將我救活,從那一刻起,我徹底消除了對她的恨意。想必是天姑心中慚愧,便回到了仙音山中。傅妹妹照顧了我兩日,我料及難以見到天姑了,便想要離開,去救我的白龍,去幫助岑今抵擋官軍,可是傅妹妹留住了我,她說無論如何,她也要讓我見到天姑------”
白小音口中輕聲吐出“傅妹妹”三個字來,仰頭看向武情義,欲言又止。武情義方覺自己在提到“傅妹妹”時,無意之中竟然蘊含了一些意思,或許是小音妹妹察覺到了什麼。
白小音看著武情義清澈的眼神,輕聲道:“君哥哥,難得這位傅妹妹與你初見,卻是對你這般的好。待哪日能夠見到她,我一定要好好地謝她才是。”輪到武情義欲言又止了。
他愣了一下,誠心道:“我也是感念傅姑娘的恩德——”他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傅姑娘帶著我硬闖仙音山,我還和覺知尊者月嬋娟打了一場,想必是傅妹妹及時向天姑解釋清楚了我的來意後,天姑便答應見我了。
“但她當時神情冷漠,不像是要幫我的樣子,傅妹妹取出了她娘的那麵‘天女鏡’請求天姑,而我當時氣得話也不說一句便離開了仙音山。那時我心想,即便見到了天姑又有什麼用,她還不是不會幫我的。嬋娟尊者追上了我,將同心鎖擲還給了我,還奚落了我幾句,這使我更生氣了,於是一路自神思山中狂奔而去,想要自己去尋找小音妹妹,去救白龍。
“但我在大山之中迷了路,狂奔兩三個日夜後依然沒有走出神思山,卻不想天姑忽然出現在我的麵前,說是像我這般胡奔亂闖的話,定要落入獸地的防線之中。於是天姑帶我走出大山,正值那十二獸地在召集誓師大會,想要去攻打重生軍。我心想一定要破壞了這十二獸地的誓師大會,正在此時,我的同心鎖忽然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