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暮遙走到傅柔情身邊,和她並肩站在一起。
“果然是斷刀三魔!”何宣公道,“聽聞斷刀三魔歸於鎮國大將軍白玉石旗下‘俠字號’,這就遭了。”
楚千葉問:“何事遭了?”
何宣公道:“斷刀三魔是在公報私仇,如今他們有大將軍庇護,更是囂張跋扈了。”
楚千葉問:“許忠兄弟和這斷刀三魔能有什麼私仇?”
“一言難盡,”何宣公略為焦急,“還是先將許兄弟救醒再說。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早就暈死過去了。”
傅柔情看著滿身血汙的許忠,痛心疾首道:“爺爺,這個斷刀三魔是何許人,為何如此心狠手辣,這不是要置許叔叔於死地嗎?要是姑姑回來,定要宰了這斷刀三魔不可。”
楚千葉眉頭緊皺,“許忠所駕飛行機受人追擊,莫非這斷刀三魔已然跟來?”
“不錯,是我三魔來了!”楚千葉話音剛落,一聲大喝便如夜空霹靂,空氣也隨之震顫起來,其聲粗野狂放。
所有人吃驚,舉頭向上。
武情義麵色一動,不知這來者是誰,人未到而聲先至,功力好強。
夜空煞那間被幾輛滿泛光芒的飛行器點亮,那飛行器卻不落下,停擺在半空中,而幾道身影卻隨著幾般飽綻光輝的兵器如飛而下。
三柄鐵刀載著三人,兩個骷髏頭載著兩人,另一個道人騎著一條機械蜈蚣,一個黑衣人騎一條飛翅機械蛇,七人於空垂落,分立四處。
眾人環視七位來客,何宣公緩緩起身,嘿嘿冷笑,“原來是斷刀三魔、漠北雙煞、蜈蚣道人、赤練蛇靈玉公子大駕光臨,未曾遠迎,還請海涵。”
其中一個腳踩骷髏頭的枯瘦老頭僵硬的麵容上擠出難看的笑意,“好說,好說。”
武情義暗道:“來者不善。”
七位大魔頭大駕光臨後,廣場上大多聚會者都暗道不妙,以免惹禍上身,便紛紛離卻,留下少許膽大的人遠遠觀瞧熱鬧。
何宣公雙手抱拳,“七位對我梅鎮慕名而來,歡迎歡迎!”他內力隨著聲音激貫出去,也是毫不示弱。
武情義見那手持半截斷刀的三個大漢穿著幾乎一樣,都是藍色錦襖,頭上戴著絨毛暖帽。中間那個大漢年紀最長,滿臉的黑胡子,形容枯槁,麵容蒼翠。一雙眼睛精光閃閃,凶光暴露,左臉上一條刀疤十分醒目。
此人道:“五年前大將軍手頭兒緊,將梅鎮賤賣於你何宣公,自此梅鎮便是你何宣公說了算,看來這幾年你何宣公在此可享夠了清福。我丘老大山野粗人,即便慕名梅鎮,也沒這個好命來享受。”
乘風歸隻顧凝神給許忠運功遼傷,何宣公道:“哪裏哪裏,聽說你斷刀門三兄弟如今投效大將軍帳下,歸入俠字旗中,榮華富貴也盡享,勝過老夫不知多少倍。”他的話音滿泛嘲諷之意。
“何宣公的話未免太過謙虛,你好就是好,說出來我丘老三也不會得你個什麼便宜。”丘老大左手邊那漢子身材顯得極為修長,一張三角臉,兩撇胡子掛在嘴角,一眼看去就是個蟊賊麵相。
何宣公覺此話不妙,看來這些人是有備而來,興許免不了一場惡戰,便低聲對傅柔情道:“情兒,你先避入樓裏去。”
傅柔情抬首看了一眼獨坐樓簷自顧飲酒的武情義,心內絲毫沒有怯意。
丘老大右側那大漢把刀一橫,聲音甚是粗野,“何必說這些廢話,我等奉大將軍之命,捉拿罪人許忠回白城審訊,閑雜人等,立即閃開,交出許忠便是,否則我丘老二刀下無情。”此人寬臉膛闊鼻子,身子極為臃腫,仿如一個肉球堆在地上。
何宣公問:“許忠身為梅鎮鎮撫司,多少年來忠心耿耿,愛民如子,不知突然犯了何罪,大將軍會差你等前來捉拿?再說了,家有家法,國有國法,捉拿犯人卻為何要先置其於死地?我看你等是知法犯法,公報私仇才是。”
丘老大冷眼睃來,“何宣公這話就說得不大中聽,許忠此次在州際大會上公然反對大將軍,還責罵聖上,大將軍要拿問於他,委下追捕令,”說著亮出一道鐫刻著“捕”字的金字令牌和一紙公文,接著道,“不想這反賊卻畏罪潛逃,罪至當誅。大將軍敕令,即刻拿回反賊,收監審問。但反賊一路逃竄,猖狂拒捕,大將軍又委派漠北二英雄一同相助,追至蜈蚣嶺時,反賊意欲殺人,多虧蜈蚣道人和赤練蛇靈玉公子相助,才將反賊圍困梅鎮。識相的,交出罪人,方不受牽連,對你我都好。否則,恐怕何宣公你吃罪不起,這包庇大罪,你不會不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