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賢隻覺得身體的力氣一下子被抽空,緊接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識。而那五顏六色的陣光暈散開後,原先隻有拳頭般大小的亮光團就漸漸開始擴大,短短五六秒鍾的時間,白熾刺眼的光團就將紀菡的身體給籠罩了起來。
……與此同時,在某個房間裏,一名躺在床上的男子陡然睜開雙眼,霎間釋放出淩厲的精光,從床上下來後,他拉開落地窗的窗簾,淡淡的月色打在他臉上,映出一張平靜得如同池水般的臉。他俯視著黑暗,眼眸中全是那種居高臨下的淡漠,就像那些位高權重者俯視螻蟻般。
夜很靜,風很輕,簾動影隨形……
同時睜開的,還有另一雙大大的眼眸,黑暗中的眼眸,還帶著朦朧的睡意,細小的嘴吧輕輕嘟囔了一下。
“哥哥,你還好嗎?”
……
偌大的房間裏,紀菡慢慢的睜開了眼。
“小姐,您好些了嗎?”董言那蒼老的聲音裏,帶著難以掩蓋的激動。
“開燈。”紀菡淡淡的說。
董言不作聲,連忙過去將房間內的燈打開。
紀菡從床上走下來,見到床前沙發上躺著的寧小賢,臉色卻是出奇的平靜。
“小姐,您……”
“好了。”
紀菡打斷董言,但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暈闕過去的寧小賢身上。
“好了?”聽了紀菡的話,董言先是一怔,那張滿是皺紋的臉旋即滿是震驚,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落在寧小賢的身上。
他比誰都清楚,靈魂破損,修複的難度究竟有多高,他找來寧小賢,本來就是疾病亂投醫,就算真的瞎貓碰上死耗子,他也隻是想讓寧小賢幫忙喚醒紀菡沉睡的靈魂,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紀菡沒事了,而且從她的臉色看上去,恢複得很好。
想到這,董言望著寧小賢的眼神,就漸漸變得怪異起來。
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究竟是什麼人?
“你似乎是越來越會自己做主了。”紀菡的聲音,忽然響起。
董言的心猛的一顫,立即低了低頭,一副承受懲罰的樣子。
紀菡的視線從寧小賢身上移開,轉而變得異常冷漠的落在董言身上,“知道你錯在哪嗎?”
董言動了動嘴唇,欲言又止,想要反駁,卻沒有說出來。
“今晚你不該帶他來這,更不該讓他幫我!”
“可是……”
“沒有可是!”
紀菡冷漠的打斷董言,轉過身去,離開前最後給董言留下一句話:“要亂了……”
要亂了?
董言微微抬起頭,目光又是複雜的落在暈闕躺在沙發的寧小賢身上。
翌日清晨。
寧小賢熟睡中被蔡權喊醒,因為早上第一節課又是老姑婆的。
雖然渾身都顯得很虛弱,但想到老姑婆那張發怒的臉,寧小賢還是咬著牙,從床上爬了起來。他不知自己怎麼回到宿舍裏的,但奇怪的事情太多,已經沒心思去想這些事情,他隻隱約記得,最後是因為自己那塊血玉的出現,讓他的身體一下子像是被掏空似的,直到現在都還是渾身沒力氣。
“三兒,你覺不覺得昨天晚上特別冷,我睡了一整晚,都覺得沒暖和過。”去往教室的路上,蔡權認真的說。
寧小賢搖頭,隨意的說:“是嗎,可能是冬天到了吧,多蓋一張被子就行。”
“冬天?”蔡權撇了撇嘴,旋即白寧小賢一眼,說:“三兒你睡懵啦,現在才十一月,哪來的冬天。”
寧小賢懶得去反駁,他現在腦袋昏昏沉沉的,說句話都有點難提上勁來。
這時,在寧小賢和蔡權前麵不到五米初,忽然走出男子。男子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身軀寬厚,穿著一套黑色的夾克裝,然而這些都不是最惹眼的,最惹眼的是男子那張麵孔。
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邊走邊望著他,越是靠近,寧小賢的心就越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明明很近,卻彷如拒之千裏。
“你就是寧小賢?”距離還有不到兩米時,男子卻忽然開口,發出磁性的聲音。
寧小賢聞聲駐足停下,眉頭微微蹙起,卻不作聲,對方在打量著他,他同樣在打量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