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羅候告別了之後,朱彥成便匆匆的離去,在經過一處院落走廊時,一個聲音喊住了他。
“朱管事,你最近可真是夠忙的呀!找了你幾次都找不到人呐!”
朱彥成尋聲望去,在走廊的拐角處,身著錦衣的羅柄軍正倚在廊柱上,右手捧著一小巧玲瓏的紫砂壼,正不時對著壺嘴來上一口,看上去似乎灑脫不凡,隻是配合上他那特立獨行的尊容,難免有些驚悚了。
知道對方來者不善,暗自歎了口氣的朱彥成,當即推起了笑容,道:“哦!是柄軍少爺,請恕小的眼拙,剛才沒認出您來。”
“哼!別跟我來這一套!”羅柄軍坐起來,左手執扇指著朱彥成怒道:“我前幾天讓你將羅候那個廢物身邊的丫鬟,賣到香閨樓去,你怎麼還沒辦?!”
“這個……柄軍少爺,沒有大主管以上的人同意,私賣府內丫鬟是要被上家法的……”朱彥成回道。
他並沒有直接拒絕,而是推出家法來做說辭,便是要委婉的告訴羅柄軍,這事他幹不來了。
“什麼!你的意思本少爺的話比不得那些奴才嗎?”羅柄軍氣得站起身來,怒道。
“不敢!隻是這是府上曆來的規矩,若是長老老爺發話了,小的自是立馬照辦!”朱彥成圓滑的說道,不給羅柄軍發火的借口。
“你……”羅柄軍氣急,一時說不出話來。
因為朱彥成說的確實是事實,隻是偌大的羅家規矩雖有,但在這堂皇的規矩下麵,實則還有著人盡皆知的潛規矩。
隻是如今朱彥成不僅搬出了家法規矩,之前其有意無意中的那句‘長老開口’,讓羅柄軍忍不住猜測,這件事中是否有哪位長老插手,隻是他又不可能去問,便隻能把自個生悶氣了。
就在羅柄軍暗自氣結之時,朱彥成雙手抱拳道:“柄軍少爺,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小的便先告退了。”
“給我滾!”羅柄軍大吼一聲,便將手上的紫砂壺重重砸在地上。
朱彥成也不說話,隻是略微鞠了一躬,便匆匆離去,以免成為羅柄軍泄火的對象。
看著朱彥成匆匆離去的身影,羅柄軍不禁咒罵道:“該死的!是哪個閑得龜毛的長老插手了,居然壞了我的好事!哼!”
冷哼一聲,羅柄軍的小眼珠子轉了幾圈,突然原本充滿怒意的臉上,莫名的笑若菊花,‘刷’的一下,他便把手中折扇打開,輕輕的搖了起來,一副折扇綸巾的智者模樣。
隻聽羅柄軍自言自語道:“羅候啊羅候!上次讓你得意了,這次本少爺一定要把你身邊可兒賣到香閨樓去,方解本少爺心頭惡氣。”
“哈哈哈哈,唯有本少爺才能想出這樣的妙計,本少爺不愧是武候轉世啊!哈哈哈哈!”
說著,羅柄軍便搖著折扇,大笑著踱步而去。
此時,遠在距離羅家三百裏開外的一處偏僻山野,亦發生著一件與羅候有關的事情。
夜已至深,羅候完成修煉回到裏屋休息了,完全不知道正有危機先後向他襲來。
當羅候沉沉睡去後,他又做了一個夢,這個夢跟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卻又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