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瑪雅人為何突然消失
瑪雅人既然已經在很久以前就創造了燦爛的人類文明,那麼現代的人類文明為何又失去了瑪雅人的行蹤呢?瑪雅人這種“從天而降”的文明,為何在一刻之間就消失了呢?瑪雅人為何突然背棄文明,又回歸原始呢?
公元830年,科班城浩大的工程突然宣告停工。公元835年,帕倫克的金字塔神廟也停止了施工。公元889年,提卡爾正在建設的寺廟群工程中斷了。公元909年,瑪雅人最後一個城堡,也停下了已修建過半的石柱的工程。
這時候,散居在四麵八方的瑪雅人,好像不約而同地接到某種指令,他們拋棄了世代為之奮鬥追求、辛勤建築起來的營壘和神廟,離開了肥沃的耕地,向荒蕪的深山遷移。
現在我們所能看到的瑪雅人的那些具有高度文明的曆史文化遺址,就是在公元8世紀至9世紀間,瑪雅人自己拋棄的故居。如今的專家學者們徜徉在這精美的石雕和雄偉的構架麵前,在讚歎、惋惜之時,又陷入深深的困惑之中。
瑪雅人拋棄自己用雙手建造起來的繁榮城市,卻要轉向荒涼的深山老林,這種背棄文明,回歸蒙昧的做法,是出於自願,還是另有其它原因?
史學界對此有著各種解釋與猜測。譬如說:“外族侵犯、氣候驟變、地震破壞、瘟疫流行,都可能造成大規模的集體遷移。然而,這些假設和猜測都沒有說服力。首先,在當時的情況下,南美大陸還不存在一個可以與瑪雅對抗的強大民族,因此,外族侵犯之說站不住腳。氣象專家幾經查閱,仍在公元8世紀至9世紀間,南美大陸沒有災難性氣候驟變的記載,同樣,瑪雅人那些雄偉的石構建築,有些已倒塌,但仍有不少曆經千年風雨仍然保存完整,因此地震災難之說可以排除。
至於瘟疫流行問題,看來很有可能。然而,在瑪雅人盤踞的上萬平方公裏的版圖內,要大規模地流行一場瘟疫,這種可能性是很小的。再說瑪雅人的整體遷移,先後共曆時百年之久,一場突發性的大瘟疫,絕無耗時如此長久的可能性。
有的人從部分祭司雕像被擊毀,統治者寶座被推倒的現象上,做出階級鬥爭的推測。階級鬥爭的確在瑪雅社會中存在並出現過,但這種情況是局部的,隻在個別地方和城市發生的,而瑪雅人的集體北遷卻是全局性的。
有人試圖從生態角度解開瑪雅人大遷移的謎。譬如認為瑪雅人采取了某種不恰當的耕種辦法,破壞了森林,土地喪失了肥力等等,造成生存的困境被迫大遷移。可是不少學者在考察中發現,瑪雅人在農業生產上卻表現出頗為先進的跡象,他們很早就采取輪耕製,出現了早期的集約化生產,這樣既保證了土地肥力不致喪失,又提高了生產效率。因而,試圖從這個角度解開謎題的嚐試也是行不通的。
還有一些專家想像力更豐富,他們認為要尋找瑪雅人搬向深山的原因,可以先反過來看看他們怎樣選擇自己定居的故土。我們已知的這些瑪雅人最古老的城市,都不是建設在河流旁。埃及和印度的古代文明,首先發祥於尼羅河與恒河流域,中國古代文明的搖籃則在黃河和長江流域。河流不僅給這些早期的都市帶來灌溉和飲水方麵的便利,同時又是人員與商品交往最初的通道。從各民族的早期曆史來看,他們的文明都離不開河流。
瑪雅人偏偏把他們那些異常繁榮的城市,建築於熱帶叢林之中,這又意味著什麼呢?
以提紮爾為例子。從這個瑪雅人的城市到洪都拉斯海灣的直線距離為109英裏,距坎佩坎海灣僅161英裏,到太平洋的直線距離也才236英裏。瑪雅人對海洋是十分了解的,在他們的城堡廢墟和文化遺址上,大量的珊瑚、貽貝和貝類動物製品,可以證明這一點。那麼,他們最初的城市為什麼不修建在河流邊,或者海灘旁,而要選擇與世隔絕的叢林莽障之中?其後的大遷移,不向河沿岸和海邊轉移,偏偏要移至更為荒涼的深山之中?這種現象的確讓人無法猜測。
提紮爾就是一個位於深山中的城市。為解決這個人口眾多城市的飲水與灌溉農作物的需要,他在城周修建了13個水庫。這水庫的總容量達214500立方米,在古代修建這樣的工程,其艱苦是可以想像的。但讓人難以想像的是,這些聰明絕頂的瑪雅人為何會在這種條件艱苦的地方安邦築城,而不去尋找一處較為方便,更符合生命邏輯的地方呢?
這雖然包括那些後來匆匆停下進行過半的工程,倉促地收拾行裝,扶老攜幼,舉族遷移的瑪雅人。他們曆經長途跋涉之苦,最終隻得絕望地在北方建立一個新王國。他們再次按照曆法預先規定的日期,開始修建他們的城市、神殿和金字塔,而絕不重返故土。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什麼呢?全世界的科學家也同人們一樣,茫然不知。
古印度文明揭秘
很多人都在想像中把古印度和現在的印度混同起來,其實它們幾乎是兩碼事。古印度因其神秘,使得人們很難看到它的真實麵目!
百年之誤
公元前443年,已過不惑之年的哈利卡爾納索斯人希羅多德告別了文化之都雅典和好友政治家伯裏克利、悲劇作家索福克勒斯等人,來到意大利南部的新城圖裏奧伊。他一踏上這塊美麗安靜的土地,就暗暗對自己說:我再也不願過四處飄泊的生活,我要把自己對過去發生過的事情的研究寫出來,以“保存人類的功業,使之不致由於年深日久而被人們遺忘”。
沐浴在地中海海風和亞平寧半島燦爛陽光下,希羅多德文思奔湧。自30歲起,他就開始了長時間的遊曆和考察,足跡遍及希臘、意大利、埃及、兩河流域及小亞細亞……每到一地,他都潛心鑽研當地的曆史、傳說,認真觀察古跡文物。現在,是到了該把它們都記下來的時候了。
在書中,希羅多德寫道:
有這樣一條印度河,這條河裏麵有許多鱷魚,據說在全世界是占第二位的。
印度以東的全部地區是一片砂礫地帶,在我們多少確實知道的所有亞細亞民族當中,住在日出的方向,住在最東麵的民族就是印度人,因為由印度再向東便是一片沙漠,而荒漠無人了。印度人有許多民族,他們所說的語言都不一樣。他們中間有一部分是遊牧民,一部分不是;有一部分住在河邊的沼澤地帶並以生魚為食,這魚是他們乘著一種藤子做的船捕捉來的,每一隻船都是用一節藤子造成。這些印度人穿著燈心草的衣服,他們從河上把這種燈心草取下來,然後把它們組成席子樣的一種東西,再像胸甲一樣地穿起來。
……
看起來,世界上最邊遠的那些國家卻是得天獨厚的地方,就仿佛希臘的氣候是世界上最溫和宜人的一樣。……印度位於世界上最東部的地方,印度的一切生物,不管是四條腿的還是天空中飛翔的生物,都比其他地方的生物要大得多,例外的隻有馬(印度的馬比美地亞的所謂內塞亞馬要小);此外,那裏的黃金,不管是從地裏開采出來的,還是河水衝下來的……都非常豐富。那裏還有一種長在野生樹上的毛,這種毛比羊身上的毛還要美麗,質量還要好。印度人穿的衣服便是從這種樹上得來的。
希羅多德自己並沒有親自到過印度,他記下的是自己所聽到的東西,因此有些荒謬內容不可避免。但在他的字裏行間,我們可以了解到印度的富庶,這裏的人民栽種棉花(長在野生樹上的毛),人們穿著棉織品:他還告訴我們,大流士皇帝在派人調查了印度河的入海口之後,征服了這塊土地,將這裏分割為一個行省和另一個行省的一個部分,並要求這裏的居民繳納黃金。希羅多德雖然沒有記下大流士征服印度的準確時間,但卻提示後人,早在波斯帝國興起之前,印度文明就已存在,印度就已是一個多民族的富饒之國。
10世紀時,一位阿拉伯學者比魯尼到達南亞次大陸,他發現,眼前的繁榮程度大大超過了過去所能見到的文字記載的繁榮程度。這一切大大激發起他探索這一文明源頭的欲望,可是在經過一番尋訪賢者、探查古跡之後,他悲觀地寫道:“印度人不十分重視事物的曆史次序:他們在述說國王的年代係列時是漫不經心的,當他們非說不可的時候,就困惑起來,不知說什麼好,他們總喜歡講故事。”他的看法成為後來許多接觸古印度文明的學者的共識,文明之源的探索便這樣長期停留在希羅多德的水平上。
1784年,離希羅多德撰寫《曆史》已過去了2000多年,一輪新的嚐試開始了。英國梵文學家、比較語言學家威廉·瓊斯倡導成立了“孟加拉亞洲學會”,對印度存在的大量古代梵文古籍進行翻譯和研究,“吠陀學”由此誕生。瓊斯對包括古梵文在內的東方語言有很深的造詣,在對《薄伽梵歌》、《吠陀》等文獻和西方古文字進行對比研究之後,瓊斯宣布這些遠隔千山萬水的居民使用的語言文字之間有著“姑表之親”的淵源關係,這激起了許多西方學者對古印度文明研究的熱情。
1806年,33歲的英國愛丁堡大學曆史教授詹姆斯·穆勒喜得貴子(就是後來大名鼎鼎的功利主義思想家約翰·穆勒),不過此時詹姆斯·穆勒並沒有因喜悅而忘乎所以,他開始了一項艱苦的工作——撰寫《不列顛印度史》。11年之後,這部凝聚著他心血的3卷本著作出版了。在這部巨著中,穆勒指出古印度文明的源頭可上溯到約公元前1500年的吠陀時期,這種觀點被西方學者普遍接受。但有不少西方學者怎麼也擺脫不了“西方中心”的思想,他們提出了古印度文明外來論。1922年出版的《劍橋印度史》就明白地寫道:“史前印度沒有什麼值得人們注意的考古發現,……南印度並不存在銅器時代,這一事實證明,當雅利安人攜帶銅器進入印度時,本地居民還基本上處於石器時代。”
由穆勒明確提出的古代印度文明始於吠陀時代的觀點是當時這一領域研究的一個重大成果。因為希羅多德稱印度河流域以東已經沒有其他國家,這顯然是錯誤的。吠陀文明早在希羅多德生活年代之前1000年就已興起,並興旺於恒河流域。因此,盡管許多印度民族主義學者堅決反對古印度文明外來說,但仍同意穆勒的古印度文明發端觀點。一百多年間,這種觀點一直占據著權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