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急促亂叫之時,又有人在背後拍他肩膀,衛盛猛然轉身,尖刀橫揮,“噗”地一聲,似乎紮中了什麼。
他頓時心頭一喜,趕忙轉頭來看,借助著明亮的月光,他清楚地看到自己手中的尖刀紮進了一個人胳膊中,他也看清了那人的臉,這不是人臉,這是一張恐怖無比的臉,半邊臉焦黃皮皺,毫無血色,另外半邊隻見皮肉翻卷,露出森森白骨,左眼不知去了那裏,隻有一個黑乎乎的洞,陰森恐怖。
而且這人雖然跟自己一樣高,但卻沒有腿腳,竟是漂浮在半空中的。
“嘿嘿……”這人似乎在笑,發出毛骨悚然的怪笑聲。
衛盛何時見過如此恐怖的場景,而且在如此深夜就出現在自己眼前,離自己不到半尺,幾乎就要撞到他的臉了,他頓時隻覺天旋地轉,眼花耳鳴,兩眼一翻,撲倒在地昏死了過去。
“咦,昏過去了?”奇怪老者緩緩飄落下來,推了推昏迷的衛盛,頓覺無趣,沒好氣地嘀咕,“這麼大歲數了,膽子還恁地小,太不中用了。”說罷將刺在胳膊上的尖刀拔出來,隨手丟了出去,那尖刀頓時穿過樹林,好似一道流星般不知飛去了哪裏,而他被刀刺傷的地方竟沒流一滴血。
他伸出右手將衛盛提起,拎在手中,然後騰空而起,緩緩飛出樹林。
隔日清晨,衛莊還在睡夢中,忽聽屋外有人叫問:“姚奶奶,衛莊在家嗎?”是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啊,是阿福啊,這麼早就來找衛莊啊,那懶蟲還沒起呢。”姚氏笑著回了一聲,過了片刻,衛莊的房門便被推開,一個濃眉大眼長相憨厚的少年衝了進來。
這少年和衛莊一般年紀,名叫許福,因為自小喪父,而且生性憨厚,所以從小就常被人欺負,衛莊有一副俠義心腸,便憑著自己的微末武技,幫他驅趕了那些欺負他的人,許福便成了他唯一的朋友。
衛莊此刻剛好被吵醒,坐起身來抓了抓頭,揉著惺忪睡眼問道:“阿福,這麼早就來找我,什麼事啊?”
“大消息啊!”阿福睜大眼,滿臉興奮道,“衛旭的老子瘋掉了!”
“什麼?”衛莊聞言一愣,跳下床驚訝道,“瘋了?怎麼回事?”
“是啊,他瘋了,真瘋了,我在鎮裏大街上親眼看到的……”阿福眉飛色舞地向他述說自己看到的情況。
“走!帶我去看看!”衛莊聽得吃驚,草草穿上衣服,上前拉著阿福衝出房門,朝青衣鎮跑去。
二人火速跑進了青衣鎮,往前不遠便看到前麵街道上圍滿了人,阿福見狀指著前方大叫:“到了,就在那裏!”
衛莊趕忙衝了上去,撥開人群進去一看,果然看到衛盛被圍在中間,蓬頭垢麵,衣衫滿是泥濘,正對著眾人咧嘴傻笑。
周圍的鎮民們見他好玩,偶爾上前逗他一下,他就作勢要咬他們,好似一條瘋狗,逗得眾人哄笑不止。
“散開!全都散開!”正當眾人逗弄衛盛之時,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隻見衛鼎帶著十幾個衛家人急匆匆趕了過來。
鎮民們見他們到來,趕忙讓出一條道,衛鼎一見衛盛如此模樣,震驚失色,上前抓住他肩膀急叫:“二弟,你怎麼了二弟!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嘿嘿……嘿嘿……”衛盛被他使勁搖晃,隻是不斷傻笑,狀若癡呆,周圍瞧熱鬧的人見狀再次哄笑起來。
衛鼎冷眼掃了一下四周,大手一揮,高聲喝令:“帶二爺回去!”
“是!”幾個家丁立刻上前將衛架扛起,然後往回走去。
鎮民們見衛家人走了,紛紛嬉笑不止,談論的話題又從衛旭變成了衛盛,這父子二人一時間成為青衣鎮津津熱道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