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蕭曼溪帶著柳翠,跟著那僧人七拐八繞,走了許久。估計是寧琺的事情給柳翠留下了陰影,路上一直抓著蕭曼溪的袖子,想讓蕭曼溪折回,見蕭曼溪不理她,又做出一副十足防備那僧人的模樣來,緊緊盯著他,一旦那僧人有何異動,蕭曼溪毫不懷疑柳翠會撲上去同歸於盡......
見著柳翠這副模樣,蕭曼溪實在有些無奈。崇光寺一向是貴人雲集,誰敢在寺裏作惡?再說了,這還是青天白日的,又不是荒無人煙,怎麼著你也應該看到來來往往的僧人吧!
走了大約有一刻鍾,終於到了目的地。
通明大師的住所有些偏僻,卻十分安靜,可以清楚的聽到鳥兒清脆的鳴叫,頗有些與前殿格格不入,也算和通明大師得道高僧的身份相符。
“住持,蕭小姐來了!”那僧人讓蕭曼溪與柳翠在台階下侯著,自己恭敬的站在門外稟道。
過了一會兒,方才傳來聲音,“進來吧。”
僧人將門打開,由著蕭曼溪進去,柳翠在門外等候。
蕭曼溪走進房間,一位五十歲上下的光頭僧人穿著袈裟盤坐於小幾之後,濃眉大眼,長的很是普通,下巴上的胡子泛白,身上的袈裟並不多麼華麗,反而灰撲撲的,卻給人一種洗盡鉛華的得道高僧的模樣。
通明大師麵前的小幾上是一盤未下完的棋,黑子白子互相交錯,廝殺膠著。身後是一席幔布,阻攔了蕭曼溪打量的眼光。
蕭曼溪先向通明大師施禮,還未等她說明來意,通明便開口了,“施主是為你母親而來吧。”
蕭曼溪不由挑挑眉,等著通明的下文。
“施主可會下棋?施主陪著貧僧將這盤棋下完,一邊下,貧僧一邊為施主解惑可好?”
下棋倒也不是什麼難事,自己的棋藝也算拿的出手,蕭曼溪遂答應了通明大師的要求,坐在小幾另一方,手執黑子,繼續下著這盤未完的棋。
通明大師起先下得很是輕鬆,他以為自己高估了這女孩的本事,也不過是個平凡的閨閣小姐罷了。
沒想到到最後,眼看白子就要大獲全勝的棋盤三兩下就被蕭曼溪扭轉了情勢,黑白重新膠著在一起,頗有些勝負難分的模樣,隻是這次通明大師再不敢小瞧坐在對麵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