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寂靜無聲。冷冽的風,有些刺骨。
此時,在一個漆黑的暗室內,一名女子被鐵鏈鎖住手腳綁在了牆頭,淩亂的發絲,遮蓋住了臉頰,一身白色裏衣,破爛不堪,染滿了鮮血,低垂的頭顱,仿若死了一般了無生氣,如不是還有微微起伏的胸口,還真讓人以為是個死人。
“啪嗒啪嗒”似水滴低落的聲響,卻是血紅的顏色。石門被人由外推開,發出聲響,一道亮光直射進來,將原本暗黑的石室照的很亮。滿地的鮮血,詭異妖豔,似要染成一抹山河畫卷。
觸目的白光,讓本來猶如死屍的人抬起了頭,那張臉更是讓人驚悚,一張慘白的臉,很是絕美,卻多了兩個血骷髏。盡是被人剜掉了雙眼。
“嗬嗬嗬,真是難為皇上幾次三番屈尊來問候我,這次是又要剔我骨肉,還是斬我雙手。”嘲諷的笑意展現在嘴角,蒼白的唇上豔紅的血跡,使那張臉顯得有些詭異駭人。
一道明黃的身影,背光而立,五爪金龍,似要瞬間淩越而出,飛向九天。
“冥王令在哪兒?”低沉磁性的嗓音異常好聽,像是一杯甘醇的美酒讓人沉醉,在這靜瑟的暗室儼然成了一道美景。卻帶著冷冽與冰寒,冰冷刺骨。
月白衣,緩緩笑出聲,瘋狂的笑意漸漸從嘴中溢出,昂起的頭卻是一個嘲諷的弧度“夜無殤,怪我月白衣瞎了眼才會愛上這個無情人。我為你了,不惜背負千古罵名,背叛自己的國家,甚至害的父母雙亡,幼弟慘死,卻甘願做你手上的一把利刃,助你奪得這天下,卻不想你盡聽信謠言,將我斬殺。”夜無殤抿緊了薄唇,雙眸深邃,唇畔微動還未出聲,卻被接下來的話語,震驚不已,“嗬嗬嗬,你可知,冥王令,我本打算在我們大婚之日贈送與你,作為嫁妝所有。我一手創建了冥王宮,本就是為了效忠與你,利用冥王宮為你鏟除了所有後患,作為你登基之後最大的助力。”聲音一頓,接下來的話讓本就心中詫異的夜無殤心驚“不隻冥王宮,我還培養了三萬鐵騎,這三萬鐵騎,足以踏破這萬裏山河,你知道為什麼你的軍隊能所向披靡嗎?”清淺的笑意,展現在嘴角,讓有些恐怖的臉卻出現一縷風華。
“你將他們編排進了赤炎軍中?”低沉的嗓音很是暗啞。夜無殤從來不知道這些,心中的震撼難以言語。
“嗬嗬嗬”月白衣嘲諷一笑,“可笑我為你算盡了天下人,到最後卻落得如次下場,夜無殤,別說冥王令,就連鐵騎軍的軍令,你也休想的到,我能助你登上王位便能將你拉下來,倘若我能活下去,必要你嚐嚐這剜目剔骨之痛。”聲音中帶著的是滔天的恨意。還不等夜無殤出聲,月白衣便噴出一口鮮血,胸口鮮紅的血液流淌而出,在月白衣死去之前用僅有的內力,生生震碎了心髒。若有來生她定要做個無心之人。
時光清淺,流年不負。
雪穀,常年冰雪覆蓋,終日白雪皚皚。
雪穀內,一座清雅的竹屋建立在鏡湖之上,右畔是一池紅蓮,左側則是一座涼亭。
涼亭內,一名白衣女子坐在亭中撫琴,優美的琴聲傳來,似一道清泉滴落的點點清水,在人心中泛起陣陣漣漪。
“主子,有人破了雪穀的陣法。”一名紫衣女子走進涼亭,恭敬的出聲道。
聞言白衣女子,撫琴的動作一頓,紅唇輕啟“讓他進來。”清冷的聲音,似一灘死水毫無波瀾,卻能滴落人心的最深處。
“是”紫衣女子應答,轉身走出了涼亭,回來是身後跟著兩名男子,正確的說是一名藍衣男子背著一名紫袍男子走了進來。
“主子,人已帶到來了。”紫衣女子說完,便站在了一邊,絕美的臉上毫無表情。
隨後跟來的藍衣男子,此時正一臉驚訝的望著被稱為雪穀主子的女子,他沒想到無雙公子竟然是一名女子。江湖上皆知雪穀影無雙乃是無極子嫡傳弟子。
有言稱“公子影無雙,醫毒兩雙絕,生能醫死人,活能毒白骨,一把鳳聽琴,可敵千萬軍。”至於其中真假卻無人得知,因為從沒有人真的的見過他,隻知他喜穿白衣,無論何時總會帶著一把琴,也因此,無雙公子從了世人的一個謎。而雪穀便是他的居所。
短暫的驚訝後,藍衣男子變回了神,眼中也並沒有因她是女子而有任何的懷疑,“請無雙公子,救救我哥。”藍衣男子出聲,溫潤如玉,如三月春風般醉人。
時間點點流失,琴音繞梁,並未停下。
許久,就到溫潤如冷逸軒耐心都快失去之時,眼前的人終於出聲。“我為什麼要救他。”清冷的嗓音,不帶一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