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秀全讓張宏去講兩句自然安的不是什麼好心,畢竟按常理來說,還有什麼能比建國更轟動的事?這小子雖然年紀不大,但心機城府可深的很,往日裏處處和拜上帝教作對那是讓人無可奈何,但此刻任他嘴裏生花也會給人一種狗尾續貂的感覺,最少也會落些麵子。
洪秀全心中這點算盤大家那是一清二楚,幾乎在霎時間,周圍的幾個人臉色全都一變,但張宏卻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實際上,在這幾天的晚上經過反複的權衡,他就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甩來太平軍單幹。
單幹確實風險比較大,甚至在來金田之前張宏都很少考慮這方麵的事情,隻不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因為理念和信仰的問題,拜上帝教終歸是容不下民團的,而且自己在太平軍中勢單力孤,早晚會難以容身,既然如此,倒還不如下定決心去闖一把,畢竟這個時代完全靠迷信起家的太平天國都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何況是來自後世的自己?
諸多念頭在張宏腦海中閃過,他笑了笑,慢慢上前一步,學著楊秀清的樣子壓了壓手止住大家的歡呼,隨即高聲道:
“大家可知漢唐之盛世?宋明之繁華?”
台下之人大多都是目不識丁的窮苦百姓,他們對曆史的記憶大多來自長輩們的口口相傳,因而張宏話音剛落,大家臉上便露出些許疑惑之色,隨即紛紛搖頭。
“那好,我今日便告訴大家,千百年來我漢人坐江山之時雖有災荒之年,但倉廩俱實,天下之大無饑餓之憂,全國之中人人皆尊教化,路不拾遺,夜不閉戶。”張宏的聲音本來就抑揚頓挫,極具感染力,再加上這話句句契合百姓們最關為心的吃飯問題,因而幾乎在這話音剛落之時,所有人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大家眼中閃爍著好奇,等待著他的接下來的述說。
張宏頓了頓,掃視了大家一眼,隨即他突然以一種痛心疾首的語氣大聲道:“可是這一切在百餘年前都結束了,那些滿人韃子,那些蠻夷,他們仗著凶悍和野蠻從關外破城而入,不事生產卻殺我同胞無數,全國之良田被圈數十百萬頃,我等漢人做牛做馬,每年上繳錢糧以養千萬滿人!這是何等不公!”
如此深情並茂,句句貼著百姓心窩子的演講很快就起到了應有的效果,台下之人眼中所有之情緒幾乎一下子就轉化成了極端的憤怒,而敏銳地察覺到了台下眾人情緒變化的張宏嘴角微微一翹,他隨即抓住這一時機,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喊道:
“今天起,我們再不伺候那些滿洲韃子了,大家當易漢人衣冠,驅逐韃虜,恢複中華,平均地權,再造漢唐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