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頭
“我們揮手終究卻忘了牽手
鼓氣勇氣卻隻能做朋友
…
原來最美的話在於不說
承諾在於我們都忘了”
——《忘了牽手》
01
“風很念舊地停在他肩頭,劉海依舊紋絲不動”
這天,我打開窗戶,清晨的風帶著涼意悠悠地飄進了房間。
天氣不錯,尚陰,門外的鬆柏路許是被露水打濕,空氣中帶著樹葉和泥土混雜來的清香。
路上很安靜,似乎能聽見路上匆匆過客輕微的腳步聲。
睡眼朦朧的我伸了伸懶腰,站在窗台前想讓清晨的涼意撲打著我的臉頰,使我清醒點。
突然眼前的畫麵好像定格住了,畫的開端走出來一個安靜的少年。
少年肌膚白皙,戴著耳機,單肩背著包,手在擰汽水瓶蓋。
他,真的好好看,像漫畫裏走出的男主。
我,是不是沒睡醒呢?
我揉了揉眼睛,想再看清男生的麵孔,可是他已經從我窗前的景象中走出。
有人說,喜歡的歌靜靜聽,喜歡的人遠遠看,我想,也許這就是吧。
02
又到了一年中的雨季。
上學時,滿腦子還被昨天老師留堂時出的幾何題困擾著的我,撞到了迎麵而來的女生,手抱著的書籍散落一地。
我忙說對不起,俯下身去撿。
起身,女生好像顯得有些措手不及,用快速地語調與我說道:“這書濕了,等幹了我再還你吧。”
之後,沒等我拒絕,她倉促地接過我手裏的書跑開了。
我這才想起,清晨剛下過雨,地麵濕滑,剛想叫她跑慢些,誰知她在拐角處就失了蹤跡。
我笑了笑,其實我並不在意的,也不會責備的,轉頭也沒多想了。
沒想到一天以後,那個綁著馬尾,麵容清秀的她繼而出現在我班上的門口,大喊著,“白笙在嗎,可以出來一下嗎?”這時的她沒了昨天時的慌亂。
見我來了,她趕忙把書遞給我。
“謝謝。”
“你昨天上課要用到嗎?那時我沒多想…”她有些小心翼翼地試探道。
“昨天沒有上政治,不過巧的是下節就是,正發愁找不到你呢。”我邊說邊隨手翻了翻課本,有幾頁的用了彩色的記號筆,被水沾濕後墨水暈開,其他的都是完好無損。
“白笙,我看到你扉頁上寫了一句《忘了牽手》的歌詞,我也喜歡那首歌。”她笑的時候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那眼線比流氓兔的還可愛。
“嗯。”我想,喜歡這首歌的人,會不會跟我一樣都有個秘密,叫做我喜歡你呢?
從那天以後,每當我洗漱完,背上書包,總會有個女孩在樓下喊著我名字。
“白笙,再不走要遲到了。”
我打開窗戶,對女孩喊“來了”。說完推著單車,下樓。
女孩一腳撐地,另一腳放在自行車踏板上,不耐煩地玩著車上的鈴鐺。
清晨天朦朦亮,小區街道都很安靜,但是被鈴聲一折騰,鬧醒了其他人家,不久就從樓上傳來不耐煩的應答聲。
“這誰家的小孩,這麼吵,好不容易逮著個可以睡到自然醒的時候。”
也是從那以後,安靜的鬆柏路上,沒有出現過那精致的男孩,我想,我們會遇到的。
03
忘了介紹了,那個女孩姓簡名亦清。簡單和清新,我覺得兩詞能很好的概括於她。
夏天的風總是帶著少許的熱度,蟬鳴聲也總是在別人欣賞美景的勁頭上不解人意的奏起。
亦清總挑著綠蔭帶著我騎,陽光透過樹葉斑駁,懶洋洋地灑在我們身上。
穿過這一路的林蔭小道,總會不經意地路過社區的籃球場,也是在那時,我又遇見了他,出乎意料,又讓人措不及防。
他投籃球時,側臉常帶著一抹微笑,猶如冬日的陽光,暖卻又不傷人。
我不自覺地在心底抱怨,每次路過僅是短暫的。
總是看書上說“或許,有些時光隻因短暫而美好。”,我想我理解了這句話。
有時候心裏會想讓他注意到我,小說中一百種相遇的情節都讓我想到了;有時我覺得每次路過僅是看一眼就好,就足以了。
此時手機正播放著:
“但願花開如常你會笑著抬頭望。
我願化作清晨那叫醒你的陽光。”
歌詞一字一句地伴隨清風在耳邊盤旋,蟬鳴聲已隨這聲音的低沉此起彼伏……
穿過林蔭,來到街道拐角處一家名為“舊時光”的書店前。
風鈴聲伴著早晨的時光細細碎碎地縈繞在我們踏進店的那一刻。
老板是個老年人,頭發花白,戴著一副老花鏡,人如看起來一般慈愛。所以我和亦清總愛閑時來這看看書,幫幫忙。
那天,我想起之前在微博上看到的一本書覺得挺有趣的,想找出來看看。剛好這時午後,幾乎沒有客人的光臨,便得了空閑。
一直沒弄清書的類型,所以我隻能書架一排一排地都過一遍。
閣樓上的書挺多,但是由於客人們不經常上來,書多是生了灰。我沒注意麵前有張小桌子,不小心磕著了。
“你在找什麼書?”我沒注意到桌旁邊有個男生安靜地坐在那裏,也許聽到碰撞聲,才緩緩抬起頭,眼光從書中轉移到我身上。
“我再找一本叫《設計詩》的書,”我又想了想,道,“好像屬於詩歌文學那一類的。”
“是朱贏椿寫的嗎?”
“好像是吧,我記不清了。”
男生沒有再回應我的話,起身走向閣樓的裏層。
我也記不清當時怎麼了就跟了上去。
“是這本嗎?”隻見男生從書架最上麵抽出一本封麵土黃的書遞給我。
我隨手翻了翻裏麵的內容,是的就是這本,我使勁地點了點頭。
“你喜歡就拿去看吧,內容挺有意思的。”男生嘴角有淡淡的梨渦,清秀的麵容。
“謝謝你。”
他懶懶的“嗯”了一聲,又回到座位上,看書不語。
陽光從窗戶在滲透進來,靜謐地坐在一張書桌上。也是因它店內很是溫暖。
作為報酬,我下樓打了一杯咖啡給他,一杯給自己,他說了句“謝謝”又不理人了,專心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