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漪打量著手中之物,收成一卷,用絲帶束著,呈五彩之色,軟如蟬之薄翼,輕如白鴻之羽,若不是親眼視之,還會以為手中空無一物。
這東西她以前見母親拿出來過,聽母親說是祖母留下的,讓她收著,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拿出,她當時隻見那絹帛上繡得圖案花紋十分好看,觸手如蟬之薄翼一般,除此之外,也並無其他特別之處,母親當時叫她收著,她也就按母親吩咐收了起來,時不時拿出來研究一番,卻未發現所以然來,隻當是祖母留下所念之物收起,不想,它竟然在這場大火中竟能絲毫不損!疑問難解,索性先不去想,她這此物收好之時,北辰商遞給來一物。
慕清漪眨眼一見,將東西接過來觀看,很是好奇。
北辰商見她不是欣喜之色,問道:“可是你熟悉之物?”
慕清漪搖搖頭,“不是。”
這就奇怪了。
“娘親的簪子我都見過,從沒有這麼好看的。”這十六年來,她見娘頭上基本著簪素色的木簪子,玉簪子極是少見,爹倒是有送過幾隻,但娘一直都是當做收藏來用,從不戴的的。
而手上這跟簪子,呈琥珀色,簪頭雕的是牡丹花,十分精致,逼真,簪身裏隱隱仿佛有淡金色的流液,華美非常。
既不是屬於這穀裏的簪子,那很明顯,這簪子很可能就屬於縱火之人,也有可能……
他方才在四周觀察,這裏沒有什麼打鬥的痕跡,也就說明要麼縱火之人來時,這穀裏就可能就已經沒人,又或者,他們是用一種特別的方法帶人離開,然後縱火燒屋。到底是哪種結論,目前還不能輕易下結論。
北辰商靜靜注視著身旁之人,隻見她盯著牌位沉默不語,眸光暗淡,就如這慘淡的夕陽一般。
此刻夕陽漸漸西下,落日的餘暉映在她身上,仿佛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她的神情,依舊清寧淡然,不過,他看得出此刻,那一份清寧中流出了淡淡的擔憂。
夜色漸臨,他陪著她靜靜坐著,或許今日發生的事太多,太累,她早早便睡著了,他輕輕扶著他,讓他依著自己的肩睡。餘光不禁掃到她之胸口處,淺青色的衣料上滲出的是鮮豔的紅色,他心下一疑,立即把了把她的脈,嗯?好在脈息沉穩,那毒被壓製的很好,一時半會兒不會發作,即便這樣,也要快些找到解藥,時間拖得越久越是危險,這兩日的相處,他能感覺到這副身子脆弱地不堪一擊。
若是昨日沒有遇上他多好?若是他沒有強行將她拉上馬,讓她回到林中,她或許就不會麵對今日這樣的局麵,可是他心裏十分明白,那群人見了她是不會放過她的,又或者,她回到這穀裏,遇到別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