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彪問道:“陸少俠,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投靠朱溫。”
熊彪驚詫道:“我沒聽錯吧?就算要為十三太保報仇,也不必投靠此人吧!”
鄭秋安平靜道:“陸少俠,公子有此下場,朱溫難辭其咎。”
“我當然看得出來這是朱溫的計謀。朱溫隻是下了第一步棋,但怎麼個走法,卻是李克用的事。所以我並不怪朱溫,若換作是我,我也會這樣做。”
鄭秋安微微頷首,“陸少俠想法果然奇特,秋安甘拜下風。”
熊彪表示反對,疾言道:“去向敵人俯首稱臣?不行,絕對不行……”
鄭秋安輕笑道:“熊彪,是不是對手做久了,你都麻木了?此一時彼一時。若是公子還在世,這樣做固然不可。但我們若想活下去,這是最好的選擇。”
一夜過後,四人朝東南方向的宣武進發。幾日過後,就來到了衛州。衛州離汴州已是不遠,四人在城外的茶鋪稍作停歇。
忽然間,一隊官兵從旁經過,風撲塵塵,還押著一群犯人。
那些犯人手腳被鎖住,臉上都刺著字。
陸淩蕭稍微一瞥,竟然發現那群犯人裏麵有幾個熟悉的麵孔。
沒錯,就是他們,當日在山南東道一處茶棚裏,遇到的四名逃命兵卒,也就是那四個被陸淩蕭整慘的無賴。
而為首的那名將領鳳表龍姿,甚是英俊秀氣。隻見他帶著幾名手下,圍著茶鋪的一張方桌坐下,離陸淩蕭不過一桌之遠。
陸淩蕭走到他身旁,問道:“敢問將軍尊姓大名?”
那將領的一名手下連連甩手道:“一邊去,我們將軍的大名也是你能問的?”
然而那將領卻製止了手下的不雅行為,又見陸淩蕭器宇軒昂,儀表不凡,不由心生敬意,起身拱手道:“在下朱友文,不知閣下是?”
陸淩蕭卻是輕聲一笑,並不作答,指著那些犯人問道:“那些人是?”
朱友文答道:“他們都是戰時逃犯,被我在途中抓捕。”
陸淩蕭點了點頭,暗道:“如此說來,朱友文肯定就是朱溫的人了。”
朱友文的手下卻很是不解,朱友文幹嘛要跟一個陌生人說這麼多,大可將他趕走啊!
陸淩蕭幹笑道:“將校有戰沒者,所部兵悉斬之,這‘跋隊斬’未免太過殘忍。”
“豈有此理,敢嘲笑我們的軍令?”
一名手下大為震怒,剛想拔出刀,卻被朱友文使了個眼色,“你們先且退下!”
待幾名手下離開後,朱友文問道:“閣下到底是誰,怎麼對我們的軍令這麼清楚?”
陸淩蕭漫不經心的道:“跋隊斬在江湖傳開,算不上是機密吧?”
“那閣下又怎敢胡亂質疑?”朱友文眼裏露出一絲寒意,讓人凜然。
陸淩蕭微笑道:“朱將軍應該跟在下想法一致吧,要不然早就把我抓起來定罪了。”
朱友文收起嚴峻的神情,麵露笑意,沉聲道:“閣下定非常人,還望真名相告。”
“陸淩蕭。”
朱友文又驚又喜,“原來你就是鼎鼎有名的武林盟主,琴俠陸淩蕭。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陸淩蕭笑道:“不敢不敢!陸某有幾個熟人也在犯人隊列裏,不知可否行個方便?”
朱友文爽朗道:“那是自然。”說完帶著陸淩蕭去看望犯人。
那四個無賴猛地見著陸淩蕭,驚嚇不止,低垂著頭,連連後退。
陸淩蕭對著無賴笑道:“我們還真是有緣,上回是在茶棚裏,今日又在茶鋪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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