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紫霖最先瞧見陸淩蕭,輕跑過來,問道:“這是……師叔祖?她死了?!”
陸淩蕭將屍身放在地上,一聲不吭的在破廟附近挖了一個墳墓,打算將冷千霜和李存孝死去的侍衛葬在一起。
張悠苠卻道:“蕭弟,我看還是將師叔祖火化,再將她的骨灰帶回神農劍派吧!”
陸淩蕭點點頭,歎息道:“冷師叔生前未能與師父成為眷侶,但願他們能一起長眠於地下,永世在一起。”
張悠苠和趙江皓燒了幾隻香噴噴的野雞野兔,陸淩蕭卻沒一點心思去吃,轉而解開了李存孝的睡穴。
“兩天這麼快就過了?”李存孝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這樣問道。
“什麼兩天啊,你昨晚才被點的穴道。”趙江皓邊吃著烤雞邊說道。
“蕭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可徇私舞弊呢?來,繼續點了我的睡穴!”
陸淩蕭先是一聲苦笑,然後正色道:“不必了,冷師叔已經被你義父殺害了。”
李存孝愕然,雖然早料到冷千霜會失手,但沒想到會這麼快。看來她報仇心切,以致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
“十三太保,接著!”趙江皓扔給李存孝一隻雞腿。
李存孝跟陸淩蕭一樣,有些忽忽不樂,雖有美味,卻難以下咽。盡管這個陌生的女人殺死了自己不少侍衛,甚至想要了自己的性命,但逝者已矣,她不過是個可憐的女子。
張悠苠看了看陰暗的天際,似是風雨欲來,過來安慰道:“人生就像天邊的紅日,有朝有暮,有起有落,初升之時來到世上,日暮之時終歸塵土。而人的心情和情感又如同陰晴不定的天氣,每一天甚至每一刻都可能不一樣。”
陸淩蕭又是一聲苦笑,張大哥平日裏雖然古板,卻時常冒出些一語驚人的話來。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李存孝起身道:“我該回去了,你們一直往南走就安全了。”
“這樣也好。”陸淩蕭沉吟道:“李大哥是否懂得琴瑟之音?”
“略有研究,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
陸淩蕭從懷裏取出幾張紙,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這是小弟偶然尋得的一首曲子,李大哥有時間可要勤加練習。等到下次見麵時,你我琴瑟合奏一曲,就像伯牙跟鍾子期一樣,李大哥覺得怎樣?”
李存孝雖然心覺奇怪,陸淩蕭為何突然送自己一首樂譜,但心想可能是送給自己留個紀念,也沒多想就收下了。
“李大哥記住了。他日你我重逢,一邊縱情飲酒,一邊琴瑟合奏,實乃人生一大快事!”李存孝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其實這首樂譜不是簡單的樂譜,而是陸淩蕭根據《琴經九式》所記載的部分內功療傷之法,改寫而成的。當然了,這裏麵的內功心法比琴經九式要簡潔許多,並且通俗易懂。一般人隻要懂得琴道,順著樂譜彈奏,就可疏通經脈內息,達到治療內傷的效果。
陸淩蕭心道:“師父,你在九泉之下可要原諒徒兒自作主張。李大哥患了積鬱之症,修煉這種內功心法恰好可以治療他的疾病。”本想叫李存孝好生保管,但又怕說多了會讓他起疑心,便不再多言。
話說李存孝回去以後,被李克用斥責了一番。但由於李克用溺愛李存孝,又有曹夫人替他說情,也沒怎麼懲罰李存孝,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
李克用獨自把李存信召喚過來,李存信想告李存孝的狀,李克用卻置若罔聞,反而問道:“你都得到了《日焰神功》,還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