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淩蕭欣賞的看了看這名普通的侍從,此人心思當真縝密,想常人不所想,思常人不所思。
“嗨,我說老鄭,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你有沒有什麼好的善後辦法?”
鄭秋安不緊不慢道:“三太保李存勖的生母曹夫人,性情溫雅謙和,又是個明辨是非之人,李大帥對她極其寵幸。若是由她出麵,向李大帥陳訴其中原委,李大帥必不會對少爺動怒。”
李存孝滿意的點了點頭:“此話有理,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
熊彪照著李存孝的吩咐,派了幾個輕功高手,在李存信府上周圍時刻監視著。而鄭秋安則寫了一封手書,交給了李存信,上麵寫著,陸淩蕭身子是如何的虛弱,如何的茶不思飯不香夜不能寐,請四太保快點交出解藥。當然了,信裏麵多有虛托之辭。
李存信也不知信中所寫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麼得想個辦法延續陸淩蕭的性命,如果是假的,那其中必定有詐,說明他們想耍什麼把戲。
再加上陸紫霖時刻思念著陸淩蕭,多次央求李存信見陸淩蕭一麵。於是李存信就派人請陸淩蕭到府上,一來可以確認陸淩蕭的病情,二來可以賣陸紫霖一個人情。
陸淩蕭收到李存信的邀請後,對李存孝道:“李大哥看到沒,四太保有些坐不住了。後天就是他與我姐姐成親之日,我們必須盡快行動。”
李存孝會心,“我派人下去準備,到時與你裏應外合。”
陸淩蕭心中感激不盡,道:“事成之後,恐怕要讓李大哥收拾殘局了。”
“是兄弟就別說這種話。”李存孝似乎有點生氣,“李大哥能幫你的也隻有這麼多了,你們逃出河東後千萬要保重!”
驀然間,陸淩蕭從一個藥瓶裏取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兩指一夾,扔進了嘴裏。
李存孝問道:“你吃的是什麼?”
“毒藥。”陸淩蕭回答得漫不經心。
“什麼,你吃毒藥?趕緊吐出來!”李存孝一手按住陸淩蕭的後頸,一手捏住陸淩蕭的喉嚨,試圖讓陸淩蕭把毒藥從嘴裏吐出。
陸淩蕭輕輕拿開李存孝的雙手,笑道:“李大哥不用擔心,這種毒藥毒性不是那麼強烈,隻會讓我出現一些中毒的狀況。如果戲不演得逼真點,怎會讓四太保相信我病入膏肓呢?我這裏有解藥,等救出了我姐姐,服下便可。”
李存孝一顆緊繃的心稍微的舒緩了一下,但還是有些擔憂,“你這樣做實在太冒險了,如果出現意外,該怎麼辦呢?別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
陸淩蕭依舊是輕輕一笑,雖然服了毒藥,但心裏倍感輕鬆。隻要不出現差錯,馬上就可以把姐姐救出來了。
陸淩蕭隻身一人,坐在馬車裏,到了李存信府上後,麵色發青,印堂發黑,嘴唇也烏黑,身子極度脆弱,連路都走不穩。
李存信見到陸淩蕭後,大為吃驚,實在沒有想到他中毒如此之深,心中竟有些不忍。
“你怎會變成這樣,是不是服用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解毒’之物,從而加速毒性的發作?”李存信略為關切的問道。
陸淩蕭冷笑了一聲,“這還都是拜你所賜嗎,陸某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這個姐夫了!”
李存信哈哈一笑,“你姐姐很是掛念你,你們要不要見個麵?”
陸淩蕭咳嗽了幾聲,聲音有些低沉,“我這副模樣,姐姐見到我會不會害怕?”
李存信陰陰一笑,暗忖道:“要是讓陸姑娘看到陸淩蕭這副慘樣,會更加的心疼。她一心疼,就會更加迫切的乞求我去救陸淩蕭,就會更好的受我擺布!”
“你大老遠的跑來一趟也不容易,如果不見你姐姐一麵,你姐姐會怪罪我的。”於是命人把陸紫霖請來。
陸紫霖見到陸淩蕭後,椎心泣血,姐弟倆緊緊地抱在一起。陸淩蕭擦幹陸紫霖臉龐上的淚水,微笑道:“姐姐不要傷心,我這條命硬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