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紫霖歡樂的叫道:“太好了,我們終於可以下山了!”
張悠苠也是滿麵春風,“下山後,我們就可以去找爹爹了!”
沈峻朗聲道:“師妹,你先回去休息。”又對其他人說道:“你們也都回去吧,淩蕭,你跟我來!”
湖岸邊的幾株楊柳,柔嫩纖細的枝條和綠葉在清風中搖蕩,仿若婀娜多姿的少女舞動著玉手和嬌軀,確實如白居易所說的“葉含濃露如啼眼,枝嫋輕風似舞腰”。
柳樹旁隻剩下沈峻和陸淩蕭兩人,沈峻語重心長道:“有些事情,是該讓你知道了。”
師父將自己獨自留在此處,必有所囑托,或有要事相告,陸淩蕭心中明了,故等待著師父開口。
“師父請講!”
沈峻莊重的說道:“這些年來,我一直在行走江湖,暗中調查一些事情。”
陸淩蕭驚愕道:“原來師父是以閉關修煉為幌子,暗中去做其他事了,但不知師父調查的是何事。”
沈峻輕微頷首,肅然道:“黃巢軍雖然起義失敗,但殘留的餘黨卻不容忽視。近年來,他們暗裏勾結,組成了一支不為人知的龐大隊伍,號稱‘黃天神教’。”
“黃天神教?”陸淩蕭口中默念,“所以師父是去調查‘黃天神教’了?”
“沒錯,他們盤踞各地,分散行事,但以淮南、宣武一帶較為嚴重。”
“朝廷為何不派大軍剿滅?”
“朝廷?”沈峻冷笑一聲,“朝廷暗弱,已是自顧不暇,怎會繼續消耗國力去剿滅匪寇?況且‘黃天神教’不像當初黃巢起義那般聲勢浩大,隻是暗地裏做些雞鳴狗盜之事,但我擔心他們仍會對大唐江山不利。”
陸淩蕭暗想道:“師父雖隱居世外,但心中無時無刻不牽掛著大唐的江山社稷。但又不想讓門派中的其他人知曉,以擾亂他們的生活,故打著閉關修煉的借口,去刺探敵人的虛實。”
沈峻繼續道:“還有一事需要注意,各路節度使不好對付。”
此時此刻,陸淩蕭才明白師父的真正用意,驀然道:“師父是要我效忠大唐,誅滅反賊?”
沈峻狠狠地點了點頭,歉然道:“我知道不應該讓你在這個年紀承受這些,即使是為師,也時常深感無能為力。你下山之後,盡力去做便是,若是覺得力不從心,也不要委屈了自己,累了就回來,神農劍派的下一任掌門還空著呢!”說完朝陸淩蕭笑了笑,那笑容中滿是期許,又有些滄桑。
幾滴淚珠順著陸淩蕭的臉頰滑下,陸淩蕭紅著眼,哽咽道:“徒兒定不負師父厚望,雖是萬死,也要繼承師父抱負!”
沈峻深感欣慰,卻不禁一聲長歎,望向湖麵上的波光粼粼,湖麵上雖略有漣漪,湖底或許是暗流洶湧。
“還有一事,你須記在心裏。”沈峻倏忽道。
“師父還有何吩咐。”
沈峻看了眼陸淩蕭,道:“其實本派還有一套更厲害的內功心法。”
“另外一套?”陸淩蕭好奇的問道。
“沒錯。本派第三代掌門人鍾逸,是個不世出的武學奇才,在參悟了‘琴經九式’之後,終其一生,獨創了一種更為霸氣的內功心法——‘日焰神功’,與‘琴經九式’合並稱為神農劍派雙絕。隻可惜,在本派第五代時,《日焰神功》的孤本不幸被奸人盜走,流落於江湖,從此銷聲匿跡。
好在《琴經九式》保存完整,那盜取秘籍之人,或許不知道要想煉成‘日焰神功’,就必須先熟練‘琴經九式’,想必世間除了本派第三代和第四代掌門人,還未曾有人成功的修煉過‘日焰神功’,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陸淩蕭問道:“那《日焰神功》是否還存於世間,抑或已被銷毀?”
沈峻搖了搖頭,“雖然本門暗中派人去調查過此事,但沒有半點確切的消息,故還未曾可知。”
末了,沈峻道:“我告知此事於你,並不是要你去追查秘籍之事,隻是此事幹係重大,不想對你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