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淩蕭一骨碌的站了起來,剛一抬頭,就和少女四目相對,原來少女一直看著自己,陸淩蕭覺得更不好意思了,真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而少女對陸淩蕭的滑稽表現毫不在意,臉上依舊如寒玉般平靜。
“師叔,他們不過是一個老人和幾個少不更事的孩童,相信他們並無歹意。方才聽師父所言,老人家與掌門師伯略有交情,意欲將這三個孩童托付給掌門師伯。”
黑衣女子本來隻是想教訓一下陸紫霖和張悠苠的失言,又見少女這般求情,雙手一推,鬆開了陸紫霖和張悠苠的脖頸。
陸紫霖和張悠苠咳嗽幾聲,這才呼吸順暢。
“多謝姑娘相救!”陸淩蕭躬身對著少女行禮。
“陸公子不必客氣。”
陸公子?陸淩蕭興奮難當,她不僅稱呼自己為“公子”,還知道自己的姓氏!可是她叫什麼?剛想開口相問,粉衣女子卻走了過來勸阻道:“話雖如此,但不知他們所言是真是假,掌門不在,也不好對質,不如就讓他們下山吧。”
原本張樂天是來相托當年的救命恩人,不想卻被陸淩蕭胡言亂語幾句,讓不知情的人以為張樂天是掌門的舊友。
“同是孤苦無依之人,師父為何這般絕情?”少女平靜的臉上略過一絲憂傷,但刹那間消失不見。
黑衣女子和粉衣女子清楚的知道少女所指,怕她心中哀愁,安慰道:“玉兒,他們跟你不同,你是何等的……”
“好了,師父師叔,”少女像是故意打斷,“把他們三人交給我,徒兒暫時替掌門師伯收他們三人為徒,師父師叔意下如何?”
黑衣女子和粉衣女子不語,她們知道少女凡事自有主張,下了決心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何況她雖然年紀輕輕,但為人處世卻比一般的成年人還沉著穩重。
“啊,做她的徒弟?”陸紫霖看著這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少女,驚愕得不敢想象。
相反的是,陸淩蕭心中卻是“咯噔”一下,千歡萬喜,生怕是聽錯了或是南柯一夢。又見姐姐是這個反應,趕緊用手捂住陸紫霖的嘴巴,傻笑道:“我們,當然是不勝榮幸。”
少女朗聲道:“那好,你們幾個還不過來拜見我這個師父!”
縱是一生閱曆無數,張樂天也沒見過這麼年輕的少女就當別人師父的,但看少女心思熟慮,武藝卓絕,又處處為幾個孩兒維護,已放心大半,於是上前對少女施禮道:“少俠恩情,老朽銘感於心。那老朽將三個孩兒交給少俠教導,還望多多關照。”
陸紫霖和張悠苠本來還有些猶豫,但張樂天的話,他們不敢不聽。於是和陸淩蕭一同跪在少女跟前,行拜師之禮。
陸淩蕭問道:“還不知……師父尊姓大名。”這一聲“師父”叫得有些別扭。
“李寧玉。”少女紅唇微啟,明眸皓齒,口吐香蘭。
陸淩蕭深深地吸了口氣,身上竟有些酥軟,暗自道:“這聲音真好聽,名字也不錯。”但頃刻之間又脹紅了臉,“不行,她是我師父,我怎能有非分之想……”
“小子,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對麵傳來一陣陰森的聲音,方才陸淩蕭陷入沉思,對黑衣女子來到自己跟前毫無知覺,猛然驚醒,卻被黑衣女子的麵容嚇得“啊”的一聲大叫,往身後踉踉蹌蹌的倒退好幾步。
“哼,沒規沒矩的傻小子!”黑衣女子對陸淩蕭鄙夷不屑,厲聲道:“你可不要對你師父抱有不軌之念,否則就是大逆不道,記住了沒!”
陸淩蕭仿佛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微微道:“知、知道了。”
陸紫霖和張悠苠氣憤不過,對黑衣女子質問道:“你好歹也是我們的師叔祖,對晚輩卻是又驚又嚇的,哪有點做長輩的樣子?”
黑衣女子瞪大了眼睛,“給我閉嘴,還輪不到你們幾個教訓我!”
李寧玉擔心師叔動起怒來大開殺戒,從中相勸道:“師叔切勿生氣,幾個徒兒不經世故,以致口不擇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