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紫霖籲了口氣,緩了緩神道:“我們姐弟倆正在盤算著今天賣藝掙的銅錢呢。”
“賣藝?給爺瞧瞧!”為首的一名官兵胖墩墩的,似信非信。
陸紫霖把賣藝用的碗和棍子都拿了出來,又從陸淩蕭手裏抓來幾枚銅幣,遞給胖官兵。又對陸淩蕭暗使了個眼色,似乎在說“破財消災”,然而陸淩蕭一臉的不快。
“才這麼幾個銅幣,還不夠大爺我喝口茶呢!”胖官兵接過銅幣,塞到了錢袋子裏,神情不太樂意,又看了陸淩蕭一眼,道:“這小子我們要帶走。”
陸紫霖央求道:“幾位官爺,我們姐弟倆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從來都沒有分開過,求你們大發慈悲,放過我們吧!”
“放了你們?”胖官兵陰笑道,“可以,除非你們給爺磕幾個響頭,求爺饒了你們,再從這兒鑽過去!”胖官兵指了指自己的胯下。
其他的幾個官兵發出一聲聲奸笑,跟著附和道:“對,鑽過去,鑽過去!”
另一個黑瘦的官兵看到陸淩蕭雙目圓瞪,一巴掌打在陸淩蕭右臉上,厲聲罵道:“臭小子,你是不是不服氣?再瞪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陸淩蕭的臉被打得紅腫,雖是一聲不吭,卻沒有絲毫畏懼,眼中殺氣騰騰,恨不得將眼前的這些仗勢欺人的狗官兵千刀萬剮。而陸紫霖抱著陸淩蕭,充滿疼惜的撫摸著弟弟的臉頰,幾欲哭出聲來。
胖官兵獰笑道:“你把他弄瞎了,怎麼讓他去充軍?刺史大人吩咐過了,今天要抓三百名壯丁回去,要是沒完成任務,我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黑瘦官兵連忙賠笑點頭稱是。
“至於這個小姑娘,嘿嘿,水靈靈的,長得真不錯。”胖官兵滿臉橫肉,笑得甚是猥瑣,“把她押回去,讓她當我的小夫人。”說完右手很不規矩的去捏陸紫霖的下巴,陸紫霖隻覺惡心,連忙晃著腦袋躲閃。
“你就不怕你家的母老虎剁了你的雙手?”黑瘦官兵嘿笑兩聲,皮笑肉不笑的道,“不如送給刺史大人做小妾,說不定大人一高興,還能給我們一點賞錢呢!”其他的官兵也都哈哈大笑起來。
陸淩蕭暗忖道:“這幫混蛋,敢侮辱我姐姐,是可忍孰不可忍?”趁四名官兵沒有防備,迅速的拿起一根木棍,對著胖官兵的腦門當頭一劈,由於用力過度,胖官兵印堂上鮮血直流,暈倒在地上。
不等其他三名官兵反應過來,陸淩蕭就拉著姐姐的手,將他們撞倒,然後倉皇的往城外的方向逃跑。
官兵們沒想到這個少年如此膽大包天,立即追了上去,還不停的叫嚷,請求增援。追捕陸淩蕭和陸紫霖的官兵越來越多,陸淩蕭姐弟倆雖習得三兩招功夫,但要對付這些官兵,卻是力不從心。
姐弟倆左衝右撞,跑得氣喘籲籲,而官兵們仍然窮追不舍,在出城不遠處,就把姐弟倆團團圍住。
“兔崽子,看你往哪兒跑!”黑瘦官兵惡狠狠地叫道,“兄弟們,把他們抓起來!”
眼看退無可退,唯有殊死一搏。姐弟倆各執一棍棒,與官兵打鬥起來,但哪是官兵們的對手,因為官兵們拿的都是真刀實槍。
很快,姐弟倆就被官兵捆綁了起來,掙脫不得。那名黑瘦官兵喝道:“這個兔崽子打傷了我們的兄弟,咱們要好好地教訓他,先卸下他的一條胳臂,讓他長點記性!”
說完,一腳踢在陸淩蕭小腿上,陸淩蕭腿腳一酸,應聲跪了下來,又被一名官兵抓住頭發和左手臂,動彈不得,黑瘦官兵掄起大刀朝陸淩蕭的右手砍去。
陸紫霖心如刀絞,呼天搶地的喊道:“不要……”陸淩蕭默不作聲,緊閉著雙眼。
眼看大刀將要落下,黑瘦官兵隻覺虎口一麻,冷不伶仃的鬆開了手,大刀飛了出去,斜插在地上,差點刺到另一名官兵的腳。
原來是一支利箭飛了過來,正巧彈開了那柄大刀。
官兵們驚慌失措,四處張望,看是何人所為。
隻見一位老人拿著一把硬弓,飛快的衝了過來。老人慈眉善目,雖已六十來歲,卻是鶴發童顏,精神矍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