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手’洞空也是一聲大喝,隨即雙手張開,一道巨大金光從手中發出,自古佛魔不兩立,相生相克,相伴而生,從不泯滅。金光和黑色的惡魔,在空中相遇碰撞,但並沒有發出聲響,聲勢也並不浩大,兩種真力正在相互吞噬,相互抵消,最終金光完全消失殆盡,但空中還有一絲黑氣,黑氣迅速彙聚在一起,打在了洞空胸口之上,二人這一擊後都是短暫真力虛空狀態,這一擊要麼平分秋色,要麼一人受傷,根本來不及調息阻擋這後來之力。由此可知,洞空實力與酒尊者相比在這一擊中,洞空稍落下風。不過,不能就此就說明洞空實力不如酒尊者,隻是決不強於酒尊者罷了!
“哈哈!洞空,看來二十多年你荒廢了啊!”酒尊者一擊得勝,甚是滿意,十多年前魔道橫行之時,酒尊者與洞空有過數次交手,每次都是以失敗結束。大概二十年前,正魔爆發了一場大規模交戰,期間死傷無數,正魔兩道的一些重要人物,也有傷亡。由於其他勢力的介入,那次魔道大傷元氣,就此都躲避了起來,開始閉關修煉,如今二十年已過,看來魔道即將卷土重來。
“阿彌陀佛,酒尊者多年來,功力大進,可喜可賀!”洞空非但沒有一絲怒氣,反而祝賀酒尊者實力大漲。且言語真切誠摯,毫無半點虛偽做作。
“洞空不愧一代高僧,這份心性比你那狗屁洞世師哥強多了!今日你沒有敗,看得出你多日趕路,狀態並非很好,來日方長,我們大可再次比過!”看來酒尊者也不像個斤斤計較的小人,有些敢作敢當之風。
“酒尊者施主在此恭候多日,就是為了和貧僧打過幾招?”聽到酒尊者侮辱洞世,洞空對此還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這隻是其一,其二也拜托洞空大師幫在下帶個話!告訴洞世那臭和尚,我幽冥宗護法不會白死的。本來應該讓你們菩提寺上下都為我‘冥’護法陪葬的,但想到當年你和洞塵方丈也算手下留情,那‘冥’護法的仇我們隻找洞世,如果他躲在菩提寺,那就別怪我們不講情麵了!”酒尊者嘴中的‘冥’護法就是二十年前大戰中,被圍攻真力耗盡,最後死在洞世和神劍七星之手。
幽冥宗魔道三大宗之一,宗主玉嘯天也是大名鼎鼎之人,其實力當年就是絕頂高手,現如今定是更加深不可測。座下有兩大護法四大尊者,兩大護法分別為‘幽’護法,‘冥’護法,兩人實力也是非同一般,當年如果‘冥’護法不是被正道多人圍攻,真力消耗殆盡,又怎會死在洞世手裏。要知道他們這樣的高手,打敗容易,殺死可是無比困難的。今日的幽冥宗的‘冥’護法不知是否另有他人。四大尊者分別為天、地、酒、妖四大尊者,各個都是可以獨當一麵之人,更有傳言說妖尊者本體是一珍奇妖獸,得食天材地寶化形為人,但不知真假,因為妖尊者很少露麵,但確有其人。
“阿彌陀佛,酒尊,死在幽冥宗的菩提寺之人也不在少數,冤冤相報何時了?過往一切均為雲煙,放下屠刀還世間一個平和吧!”洞空嚐試說服著酒尊。
“哼”酒尊輕哼一聲,道:“都像你們那麼想,菩提寺也該擴建了,兄弟死仇,不共戴天,這仇不報,我幽冥宗何以存於天下?有仇的不隻是菩提寺,還有逍遙居,神劍門,還有那個狗屁聖者出雲!要報‘冥’護法的仇,還要報楚兄的仇!總之,我等與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勢不兩立,不死不休!”酒尊者斬釘截鐵,語氣甚是堅定。
對此洞空早有預料,隻能無奈搖了搖頭,他知道正魔交戰數千年,從未停止過,舊仇未去,新怨又生,冤冤相報,永無止盡。
“回去告訴洞世,下山領死,否則菩提寺從此就消失吧!”酒尊者滿臉怒容,惡狠狠咬牙說道,霸氣十足,好像在他眼裏,一代絕頂高手洞世神僧已經是個死人。說完,酒尊者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洞空,轉身飛走,半空落下一句話:“多謝當年你和方丈的不殺之恩,我魔道中人還是恩怨分明的。”
洞空無奈搖頭,呢喃道:“什麼是恩?什麼是怨?到頭來不還是白骨一堆,隻不過夢一場,空一場罷了!”洞空抬頭望望了偏西的太陽,淡淡道:“二十來年的平靜,終於要被打破,再次腥風血雨嗎?阿彌陀佛……”洞空轉身向菩提山走去。
逍遙居二十年一屆的六居會首,已經結束一個月了,各居弟子早已回到各自山峰,開始潛心修煉。這次六居會首很是順利,更是看出逍遙居不愧正道第一大派,人才濟濟,那些傑出的弟子,相信加以時日,必可獨當一麵。各居有大弟子做榜樣,其餘弟子均是發奮起來,坤陰居名義上大姐姐是芷蘭,但其妹妹芷心的功力,已經是後來居上,對此乘風倒很是高興,因為他記得曾經芷蘭對玉兒還是心存偏見的。
說起玉兒,實力可堪稱天明居弟子第一人了,或許宇軒和致遠都不是其對手。對此,宇軒和致遠二人當然是毫無嫉妒之情,小師弟能有今天,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更何況玉兒幾乎是他們看著長大的,一直以來,情同手足。對於玉兒,他們現在也很是擔心,自從和淩天兩敗俱傷之後,已經一個月過去了,掌門說有辦法令他們恢複,但一個月來半點動靜沒有,他們難免心裏有些慌亂。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今天一大早,玄明就被通知趕往主峰,說是掌門真人要出關,這個消息令天明居上下一片歡喜,掌門出關,那也代表玉兒應該是恢複了。玄明也沒顧得吃早飯,簡單整理一下,就向主峰趕去。
“師娘,師傅都已經去這麼久了,怎麼還不回來啊!”蝶語等人坐在天明居小院內,望著遠方的雲橋,盼望這玄明能從中飛出。
“傻丫頭,別急!應該快了!”明月微笑安慰道,蝶語現在幾乎是明月準兒媳婦了,蝶語又是明月一手帶大,情上加親,更是濃厚。
“哎呀!為什麼就不讓我們跟去呢?這不急死人嗎?”乘風在一旁走來走去,嘴裏一直念叨不休。對此,其他幾人也是無奈搖頭。
“你就別來回晃了好不好?挺大人一點不沉穩,你學學三師哥!”蝶語埋怨著乘風,嘴中的三師哥便是子墨,後者一直倚靠在旁邊樹上,雖然沒有半句言語,但眼中的那抹擔憂還是掩蓋不住的。
“你別總是針對我,小心告訴宇軒哥休了你!”玄明不在,這幾個弟子在明月麵前自然是毫無顧及,對此,明月也是微笑著看著這幫孩子鬥嘴。
“陸乘風!你……”蝶語舉手便打,乘風轉身跑開。
“別鬧了,師傅回來了!”致遠這一句,令大家立刻安靜下來,齊齊站起,望向遠處的雲橋。正有兩個人影向這邊飛來,其中一人正是玄明,另一人正是玉兒!
不久,二人直接落在院內,乘風直接跑上去給玉兒一個大大相擁,使勁在後背捶了一下,道:“臭小子,就知道你會沒事!哈哈“許久才彼此分開。看到周圍這麼多人關心自己,玉兒也甚是感動。
玉兒一一看著周圍之人,一時間不知說什麼才好,或許就是此時無聲勝有聲吧!
菩提寺一座禪房內,佛像下點著三個粗大佛香,四下飄散的煙霧,帶有一股佛家古香。幾個小和尚在房間角落處,有節奏的敲打著木魚,嘴裏念著別人聽不懂的經文。屋內正中有三個蒲團,上麵坐著三個老和尚,正是菩提寺三大神僧,洞塵、洞世、洞空。
“以上就是師弟和酒尊者相遇所發生的一切。”洞空將之前在山下和酒尊者相遇之事,詳盡地向洞塵敘述了一遍。
洞塵點了點頭,道:“二十年了,魔道終於再次出世了,阿彌陀佛!”
“那又如何?上次僥幸讓他們逃脫,這次定要斬草除根!”洞世怒衝衝道,洞世向來對魔道之人視為死敵,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忘之意。
“呃……酒尊者還說……”洞空有些支支吾吾,不知要不要把酒尊者的話告訴洞世。
“師弟有什麼話不妨直說吧!可有什麼難言之隱?”洞塵看了一眼洞世,仿佛猜到了洞空所要說的話。這時洞空也看向了洞世。
“有什麼就說,看我幹什麼?我還怕他酒尊不成?”洞世性情衝動,言語也是沒有佛家的祥和之氣,和洞塵洞空完全不同。
“酒尊揚言誓要為冥護法報仇!他說如果不是當年方丈師哥手下留情,或許幽冥宗早就殺到菩提寺了……”洞空說完看著洞塵,洞世二人。
洞塵搖了搖頭,道:“想不到酒尊他們竟然還顧及當年之恩!”隨即洞塵苦笑一聲,再次搖頭。
洞世則是滿臉怒容,大聲道:“反了他們,敢到我菩提寺撒野,我叫他們有來無回!”洞世這句話聲音很大,以致周圍念經小和尚都是被嚇了一跳,經文中斷了一下,發現是洞世在咆哮,小和尚們則見怪不怪,繼續念誦經文。
“阿彌陀佛,洞世師弟,出家人慈悲為懷,你怎可有如此強烈的殺氣?罪過罪過……”洞塵語氣中透露著一股無奈,洞世性情一直如此,絕不像個出家人,佛門六戒,戒殺、戒盜、戒淫、戒妄語、戒飲酒、戒嗔。洞世其他都做的很好,唯獨這殺戒和嗔戒,他修行了百年多,參悟佛法也有百年,但殺、嗔二戒一直是其心魔。對此,洞塵也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