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在旁邊一臉羨慕之情。中年男子並沒有看乘風,繼續給玉兒帶著菜,淡淡道:“怎麼?羨慕嗎?羨慕就給我好好修煉,多向你大師哥請教請教!”
中年婦道人夾了些菜放在中年男子碗裏,嗔怪道:“別吃個飯,還板著臉了,現在倒是嚴厲了,忘了乘風小時候,把尿都尿在你懷裏了!”
“你……”中年男子看婦道人迎麵而對,看著那張漂亮的,已陪伴自己上百年的麵容,中年男子所有火氣都會煙消雲散,隻好小聲嘀咕著:“幾十年的事了,怎麼還記得?”
蝶語在一旁偷偷看向乘風,忍著笑意,一旁的乘風也是有些臉紅,然而一股暖流在其心間悄然流過。
之後,中年男子沒有再說什麼,都快吃完的時候,中年男子放下碗筷,抬起頭。其他弟子們也是如此,都是站立了起來,知道師父應該是有話吩咐。
中年男子看來一眼眾人,道:“今日,又到了你們一年一次,拜祭祖師的日子。你們也都去過很多次了,我就不多說什麼,一定要注意禮數,尤其是你,乘風!”
“請師父放心!”乘風肅然恭敬點頭道。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繼續道:“我們天明居,弟子稀少,實力也是弱於其他五居,但即便如此,你們也不能弱了天明居的誌氣。都聽到沒有?”後一句話中年男子突然加重。
“謹遵師父教誨!”包括玉兒在內,五人異口同聲答道。
中年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師父,我……”一個輕微聲音,悄然響起。中年男子,循聲望去,看著皺著眉頭的玉兒,和藹道:“怎麼了玉兒?”
“師父,我……我可以不去嗎?”
玉兒從小生活在天明居,天生乖乖聽話,雖然偶爾有些小孩子的頑劣,但卻無傷大雅,反而給天明居枯燥修煉生活,帶來了許多趣味。一向活潑愛動,很有禮貌的玉兒,為何不想去拜祭祖師呢?對此眾人均很詫異。
這時,蝶語在婦道人和中年男子身邊,低語幾句,婦道人像是想起什麼,中年男子卻是一臉怒氣,道:“致遠,乘風,子默!”
“弟子在!”三位男弟子恭敬答道。
“這次如果再有人,敢欺辱你小師弟,我就拿你們三人試問!”不知蝶語說了什麼,中年男子竟會如此氣憤。
中年漂亮女人,也是麵帶怒氣,對著玉兒,道:“玉兒,你去,為何不去?就憑他們去得,我們去不得?別怕!我們天明居的弟子,永遠都是最好的!誰再敢欺負你,告訴師娘,師娘給你出氣!”沒想到這位外表溫柔的漂亮女人,脾氣竟然這麼火爆……中年男子,和漂亮女人又是交代了眾人一些事後,中年男子,道:“你們回去準備準備,辰時就出發吧!致遠!到時你帶著玉兒渡雲橋!”
“是,師傅!”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好好準備準備!”
除了雲兒,其餘四人均是離開了飯廳。走出沒多遠,乘風就急切問道:“蝶語,蝶語,你剛才和師傅、師娘說什麼了?玉兒為什麼不願意去主峰?”
蝶語看了看致遠,致遠緩緩開口,道:“去年拜祭祖師之日,由於你下山遊曆,並沒有去,一些事你並不知道。”致遠是大師哥,弟子中也屬他修為最高,而且長相英俊,風度翩翩,宛然一副大家之氣。
“哦?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從沒有人和我說過?”乘風一臉的疑問。
致遠沒有說話,蝶語卻是氣憤的哼了一聲,道:“哼!還不是其他幾居幾人,和玉兒差不多大的小孩子,尤其是那個叫淩霄的,欺負玉兒沒有修為,挖苦侮辱也就算了,竟然還偷偷打了玉兒。由於臉上沒什麼傷痕,玉兒一向老實,也不敢說被打了,回來後還是我無意間才發現,玉兒身上都是傷痕,問了很久,這才知道怎麼回事,為這事師傅和師娘,也甚是生氣,找到狂風居,但可恨的是他們根本不認賬!”蝶語怒氣衝衝,像是恨不得立刻為玉兒報仇。
乘風聽後,立刻大怒,道:“什麼?竟有這事?讓我知道是誰幹的,我殺了他們!”乘風最疼玉兒了,往日兩人經常在一起嬉鬧,而且乘風性格衝動,敢愛敢恨,遇到此事,自然心中不平。
“乘風!不可妄動嗔怒,清心訣的修煉,必須戒驕戒躁,你如此心境,對修煉很是不利。更何況,都是同門中人,豈能因小孩子打架,就動殺氣?”大師哥致遠語氣嚴肅,訓斥道。
“是,大師哥!”乘風雖然性格乖張,但對大師哥致遠還很是尊敬的。
“那也不能總由著他們啊!總因玉兒無法修煉,而對其侮辱,不能修煉玉兒本就很傷心低落的了,卻還要忍受屈辱,他那麼小的小孩子,如何受得了?”蝶語為玉兒憤憤不平。
然而,就在這時,乘風幾人均是感到,周圍空氣有些清涼,浩日當空,烈日炎炎,怎會有清涼之感?幾人轉頭望去,隻見一直沉默的子默,手掌表麵一道道流光,一層層寒氣向其彙聚,子默有些陰冷的聲音,淡淡響起:“如果再有人欺淩玉兒,那就休怪我不念同門之情!”乘風三人,均是一臉愕然。
乘風走上前去,摟著子默,笑嘻嘻道:“子默師弟,沒想到,你平時總是一副苦瓜臉,竟然這麼關心小師弟?”
“二者有什麼關係嗎?”子默認真的表情,加上認真的語氣,讓乘風一時不知所措。
乘風隨即幹笑一聲,道:“師傅也是的,幹嘛給玉兒起這麼個名字?玉兒!一聽就像個女孩子名字,一點不霸氣,怪不得被欺負,應該起那種讓人一聽就畏懼的名字!”
“我覺得挺好聽的,況且名字隻是個代號而已啊!再說了,你怎麼知道師傅給玉兒,起這個名字,是不是有什麼含義呢?”蝶語繼續道:“某人竟然敢背後議論師傅,這如果讓師傅知道……”
“哎呦,我的小姑婆婆,我怕了你了還不行嗎?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說完,乘風落荒而逃。
玉兒和其師傅、師娘,一同來到了夫婦二人房內。雖然玉兒為其二人徒兒,但二人視玉兒為兒女一般,不止如此,對其他弟子,也是情同父母。
玉兒的師傅,也就是天明居一脈的掌門,都稱其為玄明,真實名字張峰,但已多年不用了,對於修煉之人來說,名字更是一個代號而已,其夫人與其師出同門,名為明月。天明居也是逍遙居六居之一,其餘五居分別為乾陽居,坤陰居,狂風居,春雨居,韜晦居。六居成六角之勢,圍繞於主峰周圍,主峰乃逍遙居掌門玄清真人所居之地,主峰和其他六居之峰,合為一體便是現如今,天下正道第一大派--逍遙居。
天明居人丁單薄,弟子隻有大師哥致遠,乘風二師哥,三師哥子默,蝶語小妹妹,也是天明居唯一一名女弟子,還有就是最小的玉兒了,乃一孤兒,從小生活在天明居。其餘五居人丁興旺,熱鬧非凡,直屬弟子再加上外門弟子,還有一些長老弟子,加在一起,少說也有百十來人。由於當年一些事情的原因,天明居並沒有長老,隻有玄明夫婦二人,加上五位弟子,再有就是一些做飯打雜的世俗弟子。
玄明坐在桌旁,氣衝衝的,道:“如果玉兒再受欺負,我一定找玄風討個說法。”玄明嘴中的玄風,便是狂風居掌門。
明月沒有說什麼,這也表示她支持玄明做法。看著氣憤的師傅和師娘,玉兒心裏很是感動,還有愧疚,怯怯聲音,悄悄響起,“都是徒兒不好,令師傅、師娘擔心了!”說完,玉兒束手垂頭,就像做錯了事,等待大人責罰一般。
明月拉過玉兒,摟在懷裏,摸著玉兒的頭,道:“傻孩子,你沒做錯什麼,就算你做錯什麼,師傅師娘也會這般疼你。”聽到明月如此說,玉兒鼻尖更是一酸,兩顆晶瑩的淚珠,在眼眸中打著轉轉。
“傻孩子!”玄明也是輕輕拍了拍玉兒頭,笑著說道。
五個徒兒當中,玄明隻有對玉兒和蝶語時,才會有這種和藹的笑容,對其他三人都很是嚴厲,尤其是對二師哥乘風。
“好了,你可是小男子漢啊,可不能哭鼻子哦!你師娘有東西送給你,開心點啊!”這時的玄明就像慈父一般。
明月此時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玉佩通體雪白色,並無耀眼光芒,但其內部仿佛有什麼水,在緩緩流動,玉佩被明月拿出後,玉兒就感到了一股清涼,心裏暗忖:這玉佩絕非凡品!
明月將玉佩放在玉兒手中,道:“玉兒,此乃寒冰玉,乃是你師傅前些日下山,偶然所得,寒冰玉乃北極宮至寶。佩戴在身上,可以壓製軀體浮躁之氣,這對修煉大大有益,尤其是對清心訣修煉……”
沒等明月說完,玉兒就搶著說道:“師娘,這太貴重了,給師哥姐姐他們吧,況且對他們修煉也是大有益處。給我……就浪費了……”提到修煉二字,玉兒心裏總是會莫名一痛。
玉兒雖是小孩子,但對這種稀世珍寶,絕無半點貪婪之意,這點令玄明夫婦很是欣喜。玄明站起身來,道:“你能有如此心性,為師很為你高興。你軀體隻有陽氣,並無陰氣,陽氣過於旺盛,對你軀體也不好,雖然我用功力將你軀體純陽之力,都彙聚在丹田,但仍會灼傷你軀體經脈,這寒冰玉恰好可以抵抗你軀體的純陽之氣,免得你軀體有所損傷。聽師傅的,收下它且要時刻佩戴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