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強彪等了兩天,心裏焦躁地以為這種天上掉錢的好事將要結束的時候,神秘人的電話又來了。強彪覺得這比玩女人刺激多了,就這樣他開始和這個身份不明的神秘人做起了生意。起先都是讓手下去調貨,但幾次下來,手下調的貨就不夠了,強彪不得不和供貨的上家聯係,開始親自介入“白貨”生意。這讓他的利潤提高了不少,要不是量還不夠大,他甚至可以找到上家的上家,那樣利潤就更大了。
神秘人的付款總是很及時,讓強彪很放心。所以,當神秘人在電話裏提出,要一次購買一千萬的貨的時候,他並沒有多想。一千萬的貨不是一天兩天能買到的,神秘人給了他一星期的時間,並打了一百五十萬的預付款。隻是明確要求除了搖頭丸和k粉之外,還要一定量的嗎啡。
給強彪供貨的上家沒有嗎啡,而且也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貨。於是,在費了一番周折後,強彪終於和他上家的上家——經常在申州和南方邊境線之間來回跑的黑子接上了頭。黑子爽快地答應和強彪見麵,並保證三天內可以交易。強彪覺得自己要發財了,但他卻怎麼也想不到。警察早就盯上他了。
古林區公安分局治安支隊辦公室裏,譚誌剛聽著隊員的彙報,和剛剛接到的“線人”電話裏講的基本一致。他看著掛在牆上的警服,點上一根煙,深深皺起了眉頭。
大型販毒團夥案照理是必須移交給市局刑偵總隊的。就算他們分局的刑偵支隊也不敢不上報就跨區圍捕,何況他一個管治安的支隊長。譚誌剛有點騎虎難下,如果現在向上麵報告,他無法解釋和杜銘川之間約定的很多事情,以及連他也莫名其妙的那個“線人”情況。如果不報,以他們治安支隊的警力萬一出了毗漏怎麼辦?就算不出毗漏。會不會因為越權而功過相抵?到時候什麼好處都撈不到,還在領導那裏留下個貪功冒失的印象。
“譚隊!”站在辦公桌邊的警員叫道,“幹吧!別猶豫了。這案子要是成了,您高升不說,我們全隊都跟著光榮。看以後刑警隊那幫家夥還敢說我們隻會抓嫖不!”
“開會!”譚誌剛把煙頭掐滅,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抓起牆上的警服和帽子,往會議室走去。幾個分隊長互相看了一眼,興奮地跟了出去。
在會議室裏,譚誌剛等人到齊了,便神情嚴肅地布置起任務來:“記住!我們這次的任務是抓賭和打非,而不是緝毒!三隊負責嚴密監視賭場,收到我的命令後進去。一個都不能放過;四隊在行動開始後進入老北站那幾個我們已經監視的娛樂場所,查處非法物品,重點是毒品和管製刀具;一隊跟我行動,強彪和黑子一開始交易就實施抓捕,二隊在外圍布防,防止漏網之魚。記住,黑子是個窮凶極惡的毒梟,身上帶著家夥,大家行動的時候千萬注意!”
強彪熱情地把黑子引到他的賭場,但他不敢把黑子的身份介紹給這裏的人,就連最親信的手下也不告訴。黑子表麵豪爽慷慨,實際上生性多疑,而且脾氣很是怪異,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徒。強彪隻是帶著黑子在自己罩著的幾個娛樂場所和現在這個賭場轉了一圈,以表示他是同道中人,也有能力吃下那麼多貨。
黑子在看過強彪的場子後顯然放鬆了很多,隻是依然謹慎地問:“你這點地方好像一下子吃不掉那麼多貨吧?”強彪早知道他會這麼問,解釋說:“除了這點地方,我後麵還有大主顧,而且青蛙不是進去了嘛,估計是出不來了,我正準備把申大和淺水灣的地方接過來。”
黑子哈哈一笑打消了顧慮:“行,那以後咱們就長期合作,我先帶你去看貨。”
強彪跟著黑子在市裏七拐八彎地繞了一通,然後從一條連他這個老申州都有點分不出東南西北的小巷進去,到了一個小院。這裏就是他們交易的地方,強彪捧著裝滿現金的小提箱,等著黑子從裏屋拿了貨出來,正準備驗貨,就聽見外頭一陣嘈雜,然後響起了警笛聲。
黑子把手裏的貨扔給身邊的手下,焦急的命令他趕緊到浴室裏衝掉,然後掏出手槍對準強彪,惡狠狠地說:“你他媽的黑我!”強彪嚇得麵如土色,緊張地話都說不完整:“真……不……不是……我!”
拿著貨直奔裏屋而去的手下不知道是不是走得太快還是腳被什麼絆了,“嘭”一聲摔倒在地,手裏的貨灑了一地。
黑子剛在心裏罵了一句“該死”,突然就發現拿著槍的手被什麼托了一下,黑洞洞的槍口正對準了強彪的頭。他感覺有一隻無形的手抓住了他握搶的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手指一緊,食指就扣動了扳機。
“砰!”強彪腦袋上多了一個血洞,緊接著警察就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