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銘川這才知道曹華進來攪局氣走莎莎哪裏是在替他解圍，分明是替茜茜公主爭取競爭主動來了。他樂得哈哈大笑起來，說：“你還真是被茜茜給迷上了？剛才還和我說女人怎麼怎麼樣，一轉身自己就為了女人的事上趕著賣力。哎我說，你們怎麼都打聽得這麼清楚，我都不知道有女子熱身賽的事。再說這比賽的事，贏了有大把獎金，輸了可就連混下去的資格都沒有了，你犯得著讓茜茜冒這個風險？”
曹華歎口氣說：“誰說不是呢？可人生難得幾回搏，人家一女孩子總不能一輩子在這兒當公主吧？你也知道這地方做陪練，就跟簽了賣身契差不多，咱老爺們還好說，女的可跟坐台的小姐也差不了多少，能有個賺大錢的機會抓住也不錯，要是真輸了也就算了，大不了今後退出這一行，憑著漂亮臉蛋到哪兒不能混口飯吃！”
杜銘川說：“你這是認真的了？”
“你問哪個？我對茜茜的感情還是參賽這事兒？”曹華起身倒了一杯水說，“要說感情嘛，談不上認真不認真，男人女人那點事兒也就那樣，今天明天就吹西北風，誰知道以後怎麼樣？要說參賽這事兒，我可是認真的。別說茜茜了，要是我有機會也不會放過不是？我說你小子到底有什麼神通手段，怎麼就讓董老板看上了呢？你那兩下子我可是知根知底，在咱俱樂部要說我不是墊底的，那一準就是你了，你該不會是深藏不露吧？”
“什麼深藏不露呀！我的底細你還不知道，隻不過走了狗屎運而已，說不定也不是什麼好事。”杜銘川自嘲道，“要不咱倆練一盤？”
“行，殺一盤。”曹華點點頭，從球杆架上拿了一根球杆，擺了個京劇唱腔的架勢叫道：“哇呀呀呀，且看我殺你個片甲不留！”
杜銘川也笑著拿了球杆就和曹華開了局，他正想好好看看自己的靈覺靈力大漲之後，對球路的控製是不是可以做到更巧妙呢。雖然明知那場比賽真正的參賽者是衛華，他隻不過是個陪襯，但他心裏總有一種感覺，這場球賽也許會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情。
……
申州大學後門外有一條小街，還沒有完全被房地產商糟蹋過的環境顯得幽靜自然，尤其是下過雨後的青石板小路上散發著一股城市裏難得聞見的泥土氣。小街上有一家名叫藍色霞灣的小小咖啡廳，雖然小卻布置得很精巧，除了一絲無法免俗的小資情調外，隨處可以聞見如咖啡一般濃厚典雅的味道。
這天又是下著小雨，咖啡廳播放著熟悉的卡薩布拉卡的音樂，就像幾年前第一次在這裏約會一樣，杜銘川坐在靠窗的角落裏靜靜地等著孫娜的到來。這是離開大學以後，孫娜第一次主動約見他，還是通過吳小麗再通過少安轉告他的。
他和孫娜在申州的重逢就是從這個靠窗的角落開始，那個季節也經常下著這樣的小雨，小小的咖啡廳裏彌漫著咖啡的濃香和卡薩布拉卡迷離的曲調。
曼特寧略帶苦澀的味道把他從往事的回憶中拉回來，杜銘川笑著搖了搖頭，把杯子輕輕放在桌上。自從衛華把他帶到山居吟喝過茶以後，他對茶道的興趣遠遠超過了咖啡。茶香雖然不如咖啡那樣濃鬱卻更加持久，一千種人可以品出一千種茶的味道來，而一杯咖啡卻隻有一種味道。他時常幻想著那個被衛華稱為茶藝冠絕天下的山居吟老板娘究竟是怎樣的人，泡出來的茶又會是怎樣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