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自顧自喝著酒。那人的表情略微有些尷尬,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坐著五男兩女,正指指點點的朝他哈哈大笑。
“矜持!高雅!我喜歡!”他靠近了一點,一連說了一堆感歎詞,用帶著三個戒指的右手手指敲擊著櫃台,衝酒保喊:“軒尼詩,給這位小姐。”
樓蘭突然側過臉拋了一個媚眼,彎彎的嘴角帶起一股意味深長的笑意,勾得那人心神一陣蕩漾。她把酒保推過來的酒杯端起來,在手裏晃著,對杜銘川說:“我不喜歡喝軒尼詩,要不你喝吧,別辜負人家一片好意。”
那人見樓蘭有了反應,回頭朝他的同伴得意的揚了揚手,對樓蘭說:“就當我請這位小兄弟了,那你喜歡喝什麼酒?”
“我喜歡喝的酒,怕你不舍得請咯!”樓蘭幽幽的說,
那人從兜裏掏出一遝錢扔在台麵上,“隻要你說得出,我就請得起!”
樓蘭“哎呀”叫了一聲:“你這麼多錢扔這兒,不怕被人搶了嗎?”
“在這兒還沒人敢搶我的錢。”那人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靠近樓蘭淫笑道,“不過要是你想要的話,我兜裏還有很多。”
樓蘭伏到那人耳旁,嬌喘著柔聲說:“我喜歡喝男人的血,你也請我嗎?”
看著那人一副驚愕的表情,樓蘭咯咯的笑著,拿起坤包說:“我去洗手間。”說完又拋了一個媚眼,轉身朝洗手間走去。臨走時特意看了杜銘川一眼,露出一臉壞壞的表情。
杜銘川有點摸不透樓蘭想幹什麼,但直覺告訴他眼前這個男人很可能要倒黴。
那人看著樓蘭扭動著腰肢的背影,像是忽然醒悟過來一般,自言自語道:“喝血?一滴精十滴血,哈哈,我馬上就給你喝!”然後快步追了上去,連扔著的一遝錢都忘記拿了。
舒緩的薩克斯停了下來,一隻爵士樂隊出現在中間的舞台上,伴隨著勁爆的音樂響起,兩個性感的女郎在舞台上扭動起來,做出各種撩人的姿勢,立刻吸引了酒吧裏眾人的眼球。
樓蘭一個人回來坐回到杜銘川身邊,繼續喝他的酒。杜銘川沒看到那個男人跟出來,笑著問:“你把那家夥怎麼了?”
樓蘭嗔道:“別人想欺負我,你也不管不問,還笑得出來!你怎麼就不擔心人家把我怎麼了?”
“就這樣的角色想欺負你?”杜銘川一想起那人的裝束和不倫不類的話就想笑。
樓蘭咯咯一笑,回頭看了看那五男兩女,說:“一個耍流氓的我自己應付,但要是一群流氓,可就看你的了。”
杜銘川不知道今天樓蘭找他到底什麼用意,到目前為止還沒說過什麼正經事,仿佛就是很單純的來喝酒。但眼下的情景讓他感覺,樓蘭好像是故意來惹麻煩的。雖然他並不怕什麼麻煩,經過和烏龍的大戰,加上參與了青蛙強彪那場幾百人的鬥毆,他相信憑經驗和敏銳的靈覺,對付三五個小混混不在話下,何況還有冰蛾在身上,就算來再多人他也不怕。
他苦笑著說:“你帶我來這兒,就是故意給我找麻煩的吧。”
“這對你沒壞處哦,如果連這種麻煩都解決不了,將來怎麼解決更大的麻煩?”樓蘭神秘地笑著,靠過來的臉幾乎要挨到杜銘川的肩上了。
酒吧的空氣裏混雜著各種酒味、香煙味和女人的香水味,但依然阻擋不住樓蘭身上那股奇特的異香。杜銘川嗅了嗅鼻子問:“為什麼你身上總是那麼香?我知道你沒噴香水。”
樓蘭仰起頭,口裏的溫熱氣流直接噴到了杜銘川臉上:“好聞嗎?”
杜銘川的心跳有點快,喉頭滑動了兩下,但還是保持了冷靜。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無不透著一種風騷,卻又不會讓人覺得低俗,是個男人恐怕都受不了這種挑逗,尤其是那股異香,似乎有著迷惑人心智的作用,讓他好幾次頭昏耳熱,幸虧有靈覺在身可以撫平氣血,否則很難說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