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睚眥必報(1 / 2)

陸嘉平聽得出來,自己這個嬌慣的妹妹話裏並沒有玩笑的成分,而動手的那個是妹妹的貼身保鏢,絕對會忠誠地執行妹妹的命令。他想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等待著慘劇的發生。

保鏢的動作幹淨利落,從陸嫣然話音落地,到他拔槍、上膛、瞄準,隻不過一眨眼,杜銘川幾乎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隻看見眼前黑洞洞的槍口。

但有人的速度更快。就在保鏢即將扣動扳機的瞬間,蘭劍的刀已經出手。

刀光一閃即逝。

“啪嗒”一聲,落地,後麵還有大半隻緊緊握著槍的手。蘭劍的刀已經收回到腰間,臉上毫無表情,淡淡地看著這一幕,仿佛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沒有人看清他怎麼砍出的這一刀。一刀斷手,刀不留血。

那保鏢驚愕地看著自己的斷臂,直到鮮血噴湧而出,才感覺到劇烈的疼痛感傳來,左手握住右臂,蹬蹬蹬連退了幾步,才勉強支撐住,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陸嫣然下完命令以後其實就有點後悔,但怎麼也沒想到是這樣一種結果。她雖算見多識廣,但畢竟是女孩,這麼血腥的場麵還是第一次見到,“啊!”的大叫一聲昏了過去。

九公快步上前,在受傷保鏢的肩頭連點數指,又發動靈覺封閉了大血管,才算給他止住了血。他對愣著的杜銘川道:“快拿金瘡散。”

杜銘川這才緩過神來,從一個抽屜裏找出裝有金瘡散劑的小瓷瓶,倒了一些在保鏢的斷腕上。

他感激地看了蘭劍一眼,知道若不是這一刀,自己的腦袋上很可能已經多了一個洞。而現在這個保鏢大概是最倒黴的人了,隻不過執行一個雇主的命令,片刻間就少了一隻手,對於一個用槍的職業保鏢來說,這比殺了他還難受。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自己剛救了她的命,她卻像條瘋狗一樣,醒過來就咬人,杜銘川想起了農夫與蛇的故事,暗自下定決心,以後再遇到這種難纏的女人,一定有多遠離多遠。

陸嘉平扶起昏倒在地的陸嫣然大聲呼喚著。陸嫣然悠悠的醒過來,撲倒在哥哥的懷裏哭著說:“哥,我們回家!”

陸嘉平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杜銘川,眼神中充滿了疑問、不滿和責怪。

杜銘川知道陸嘉平一定是誤會了,以為他剛才對陸嫣然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雖然剛才製赤蠖的時候,的確有點尷尬,但那也是情非得已,誰叫九公自己不願意碰女人,就把個燙手山芋扔給徒弟了呢。

現在陸嫣然這麼一鬧,杜銘川反倒不好解釋了,任他說什麼都是越描越黑。他幹脆不說話,況且要不是蘭劍,自己差點就死在槍口之下了。我還沒責怪你們,你難道還要反過來怪我?

“好,我們回去!”陸嘉平拍著陸嫣然的背,然後轉頭問那個保鏢:“你怎麼樣?能不能走?”

保鏢因為失血,臉sè白得像一張紙,但他還是毅然點頭道:“我沒事。”

“你下半輩子我們陸家不會不管的。”陸嘉平對保鏢說完,扶起陸嫣然,大步朝門外走去。受傷的保鏢撿起地上的斷手,在另一個保鏢的攙扶下,也跟了出去。

杜銘川心裏此刻很不是滋味,對付烏龍的計劃失敗了,還莫名其妙得罪了有錢有勢的陸家。他還要回申州發展,雖說陸家的勢力主要在燕都,兩地相隔甚遠,他們之間的地位相差也懸殊,不見得會有多少交集,但萬一碰上也是件麻煩事。

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了,眼下最要緊的是烏龍的事情。他暫時忘掉陸氏兄妹,問九公道:“師父,我的計劃落空了,現在怎麼辦?”

九公歎口氣說:“烏龍這個人睚眥必報,過去二十多年沒有鬧出什麼大亂子,一方麵是因為有白易,另一方麵也是怕事情弄大了,引起官方的注意。今天這麼一鬧,我擔心他會去溪頭村報複,重演當年寒石寨的慘劇。看來我隻能出山了,這是天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