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了覺得有理,紛紛點頭。左估看了眼杜銘川,問道:“那九公又不出寒石寨,誰能請得動?”
闊哈道:“不用請。過兩天等我傷好了,我去把那人引出來,一直引到寒石寨,讓九公和蘭劍在那兒等著,一定能製服他。”
杜銘川見機插話道:“左估爺,我看闊哈叔說的可行。報jǐng的手續繁瑣,咱村又沒死人,你要jǐng察相信有人下蠱害人,實在是難事。而且報jǐng容易走漏風聲,讓那人知道了更不好。山洞是那人的老窩,肯定不好對付,把他引出來到寒石寨,把握就大了。闊哈叔既然願意以身試險,我也當仁不讓,一定做到萬無一失。”
左估這才點頭道:“好!隻要這次成了,闊哈你就是我們村的大英雄,我這個村長讓給你幹。你個龜兒子,以前我咋看不出你有這尿xìng哩?”
闊哈感激地看了杜銘川一眼,走上這一步看來是對了。如今,他儼然已經成了半個英雄,隻要把烏龍製服,過陣子他闊哈就能風風光光的把蘭花娶過門,誰能再說什麼?他的下半輩子也將在榮耀中度過。
第二天的天光更加明媚,rì頭喜洋洋地掛在半空,灑下金子般的光芒。
闊哈不顧身上的傷痛,硬是和杜銘川一起到山腰裏的草屋,親自將蘭花一家人接回溪頭村。
全村的人夾道歡迎,不住地往仨人手裏塞著東西。蘭花一推再推,少言寡語的蘭劍和單純善良的蘭珠手裏卻仍然捧了不少雞蛋臘肉。蘭家的老人們忍不住老淚縱橫:“花兒喲,你受苦嘍!”
村長左估不知從哪裏弄來一麵銅鑼,當當當地敲了幾下,突然朝蘭花跪了下來:“娃喲,左估對不住你喲!白易救了咱村,咱卻把你們娘兒仨趕出了村。讓你們受委屈嘍!我左估是混球喲!”
蘭花嚇了一跳,趕緊把左估扶起來,道:“左估伯,不怪您,現在都好了哩!”
蘭花住過的房子因為鬼婆的傳聞,誰也沒敢進去過,一切都保持著原樣。她看著積滿灰塵卻依然熟悉的屋子,想起過往二十年的生活。雖然她的冤屈已經昭雪,她回來了,可那個男人卻再也回不來了。她不禁悲從中來,伏倒在床頭痛哭起來。
杜銘川拉著闊哈以及蘭珠蘭劍出了屋子,把前來探望的一眾村民也攔在屋外。他知道屋裏那個堅強的女人,曾經忍受著的委屈和孤獨,在這一刻都爆發出來了,此時最好不要去打擾。
他對闊哈說:“闊哈叔,你先回去歇著吧,把傷養好,心急可吃不著熱豆腐。”
闊哈還挺不甘心,見杜銘川朝他直眨眼,才一跺腳說道:“行,我先回了。你們要有啥事,隨時來喊我。”
看著闊哈走遠,杜銘川有點頭大。為了將烏龍引上寒石寨,他不得不利用闊哈。將闊哈塑造成英雄是他下的套,眼下計劃進展倒是順利,但烏龍的事情解決以後,怎麼解決闊哈和蘭花之間的問題,卻著實很難辦。白易的死和闊哈脫不了關係,雖說這事他並沒有完全告訴蘭花,但倆人也決計不可能在一起的。
蘭劍是知道真相的,但他對闊哈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簡直就當這個人不存在一樣。杜銘川知道這孩子應該不至於心智深沉到麵對父仇不動聲sè的地步,也許就和他父親當年不屑於殺闊哈一樣,他也僅僅是一種不屑吧!
正在這時,塔台從人群中擠出來喊道:“銘川!縣上鎮上的領導都來了,還有幾個城裏人,叫你過去敘話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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