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在淵走進藏經閣,環顧四周,都是一些古色古香的書架,都是上等的紫檀木,書架上放有藏書,絕大數都是古籍,都是經曆過長時間的歲月蹉跎,仍然安靜的擺放在這裏。這就是千年來少林能一直處於武林泰鬥位置的門派底蘊啊,此時距離嶽在淵大概十五米的位置一站一座兩個人,一位是白眉白須的老和尚和一位約二十出頭的年輕和尚。兩人都是穿著灰袍僧衣。
老和尚看其五官和身形氣息都像是再普通不過的人,即便是嶽在淵自己也難以看出老和尚的境界,感覺不到他有任何修為,就像個八九十歲的老農夫,但嶽在淵知道他就是當世現存的幾位絕世高手,德空。隻是他和自己師父夏侯光河是兩個截然相反的極端,自己的師父即便是普通人看見他的第一印象也得認為是世外高人,而德空,絕大多數普通人看到都隻會認為他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兩人走的路是不同的,但境界卻差不多是一樣的,德空是佛教之人,自己師父可以說算是儒釋道三修,更兼修百家。
那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和尚,眉清目秀,隻是靜靜的站在德空身邊,但是嶽在淵觀其氣息就有些驚訝的發現,這個和尚的修為甚至要微微高過達摩院首座永德,看來這個就是自己來時青城派的青禾和自己說過的那個永葉方丈的師弟,看其年齡和一般恒字輩的武僧無異,卻比他們高了兩個輩分。見嶽在淵看著自己,也報以微笑的看著嶽在淵。
“你從何處來?”德空老和尚問道。
“我從山上來。”嶽在淵道。
“要到何處去?”德空露出微笑看著嶽在淵
“就到山下去。”嶽在淵又坦然說道。
“下山為何事?”德空又問道。
“見該見之人,行該行之事。”嶽在淵道。
“你是誰?”德空笑意更勝。
“你又是誰?”嶽在淵反問道。
“我是釋家弟子。”德空說道。
“你可見過如來?”嶽在淵又問道。
“罪過,罪過,未曾見過。”德空說道
“未曾見過如來,又怎能自稱釋家弟子?”嶽在淵步步緊逼道。
“無我相,無人相,我眾生相,無壽者相,見諸相非相,可見如來”德空道。
“若見諸相非相,又何須見如來?”嶽在淵鋒芒畢露道。
“阿彌陀佛,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德空起身微笑的看著嶽在淵道。身旁的年輕和尚聽兩人的機鋒也是有些雲裏霧裏。
“大師過獎了。”嶽在淵彎腰抱拳道,對這位和自己師父幾乎同輩的高人,嶽在淵不敢失禮,而且自己的師父是受過少林的恩情的。
“永禪,你先出去吧。”德空看著身旁的和尚說道。
“是,師祖。”叫永禪的和尚走出了藏經閣看見了站在門口等候的行雲,喊了一聲師父,原來他也是行雲的徒弟,正是和方丈永葉是師兄弟。
“大師您好。”嶽在淵謙遜說道。
“善哉善哉,夏侯施主收了個好徒弟啊,夏侯施主這些年可好?”德空看著嶽在淵問道。
“家師身體還好,還曾和晚輩說起過大師。”嶽在淵答道。
“當年一別,已然過了八十年了,既然湛盧劍又已擇主,看來他也就沒了羈絆了。”德空歎了一口氣說道。
“是的,大師。”嶽在淵輕聲道。
“阿彌陀佛,緣起緣滅,夏侯施主當真是天下無雙啊。”德空又說道。
“大師,家師他?”嶽在淵疑問道。
“看來你師父是要了卻一樁因果去了,既然他沒有和你說,自有他的理由,你就聽從你師父的安排吧?”德空說道。
“是,大師。”雖然嶽在淵一肚子疑問,但也知道多師父肯定有他的考慮,不再多問。
“今天就不要下山了,在這後山住一晚吧。”德空微笑著說道。
“好,那就打擾了,大師。”嶽在淵沉思了一下便應道。